第74章 纳采

    母亲陪在父亲身边，一同会见，我则一早被唤了来，坐在偏室中等候。



    “老妇从未见过这么肥的雁，”丘打听清姬舆的身份，大为高兴，赞道：“到底是王畿的贵人！”

    我学着他扬扬眉毛，觪又是一脸贼笑。



    “君主。”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望去，一名寺人站在那里。他说：“国君请君主到堂前。”



    我应下，起身离开了偏室。

    公宫的堂上，媒人已经离开，父亲和母亲端坐在上首。



    “姮，”见礼后，父亲看着我，道：“梓伯遣媒人前来求娶于你，我已允下。”那声音平淡，无喜无忧。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愕然，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好像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回头看向母亲，她也注视着堂外，目光复杂。



    良久，她回过视线，看着我，唇边牵了牵，似嘲讽似无奈地说：“他只有他的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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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人当日便启程返回王畿。



    由于未及占卜，我的婚事不算定下，一切都很低调，宫中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其中包括齐央。



    下午，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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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觪微微颔首，看着我，忽而叹道：“子熙这般心急，来年春时，阿兄便见不着姮了。”



    我望向远处，没有说话。皎洁的月光下，宫殿的庑顶重檐在夜幕中依稀可辨。贵族多在春季嫁娶，我出嫁之时，燮和齐萤大概也要完婚了……

    我犹自哽咽着。想起那天在周道上，姬舆对我说“媒人随后就到”。心中算了算，从离开王畿到现在，不过半个月而已。



    “这么快。”我小声道。

    第二天，父亲在公宫中见媒人。

    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她唠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事。父亲如果同意了，今天就行纳采和问名。之后，媒人返梓，占卜后，择日再纳吉，再返梓，再纳征、再请期……如此往返间，快的话，秋天到来之前，除亲迎外的五礼也许就能完成了。依礼，我也要准备及笄，在公宫中习礼三月。

    再比如说，问名占卜不顺。这个我曾跟觪讨论过，他却胸有成竹地说我和姬舆定是大吉。“该不是阿兄卜的？”我睨着他，说：“今年春旱，阿兄若能卜得何时落雨当是大善。”觪不以为然：“天地鬼神之事自有掌卜来管，为兄向来只卜人命。”

    但是，话说回来，这事也不是没有变数。



    比如说，父亲也许会不同意。不过，如果明白了我的处境，他应该不会拒绝，何况还有母亲在。

    我愣愣地看着觪。



    他瞥瞥涕泪狼藉的袖子，苦笑着拿出手帕，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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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纳采

    意料之中的结果。



    “敬诺。”我行礼答道。



    父亲点头，转向母亲，道：“纳吉之后，及笄习礼之事便有劳夫人。”

    母亲含笑应道：“诺。”



    父亲没再说什么，交待完之后，回正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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