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往事如烟2

    忽然听见阿姨大叫一声，“岚儿”！



    我转过身去，看见阿姨头发乱了、衣服脏了，淑女的模样不复存在。她大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不迭声地给我道歉，“岚儿对不起，阿姨不好，阿姨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艺美屋门口，阿姨真是太糊涂了，对不起岚儿，不哭，岚儿不哭。”

    “你看看你，今年都八岁了，吃东西还会呛到，真是个笨蛋。”凌祈凡像个背后灵似的冒了出来，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戳我的小后脑勺。



    我转过头，一手指着他，“咳咳”两声，突然尖叫，“妈妈……”



    “哐！”一只平底锅很精准地落在祈凡头上，换来他一抹苦笑。

    他用手捂着头，回头对妈妈叫道，“妈你又来了！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暴力呀！”



    “谁叫你欺负妹妹的？”妈妈两手叉腰气哼哼地瞪着他，“你要多学学你哥，看看人家，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比你优雅多了，走出去别告诉人家你是我卫澄萍的儿子，会笑死人的。”

    我伸出一对晶莹白皙的小手，头一偏，扬着顶可爱的笑容无奈地摊了摊手。



    多可笑的大哥呀，这笑话看了多年了，居然还会给水呛到！

    不对，那怎么会是阿姨呢……那是妈妈呀……



    我撒开小短腿冲到门口，用力推着艺美屋厚重的大门。我一边哭一边跑，我费力地跑到马路中央，东张西望，看到人群散去后，不见阿姨，我只好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阿姨给我穿上新衣服、阿姨每天准时送我去幼稚园报道，下午一早就在门口等我，带我回家的路上总要买些吃的给我。



    阿姨温柔地抱着我小小的身躯，跟妈妈一样唱着儿歌哄我入睡。阿姨半夜三更地进来我房间，给我掖上被角，摸摸我的额头，在我的脸上亲上一亲，阿姨……

    我不住揉着眼睛呜呜大哭，行人们纷纷停步围到我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我是否迷了路。

    我猛地扑进她怀里，两根胳膊吊住了她的颈子，竭尽全力尖叫一声“妈妈”！

    嘴巴里塞满了蛋糕，正努力吸气、呼气的我，闻声，抬眼看看从门外兴匆匆跑进来的爸爸，想要说话，却给蛋糕呛了一口，止不住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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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依依。”

    “碰！”手提袋天女散花似的飞了出去，行人们都给吓住了，纷纷驻足观望。



    刹那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微微张着小嘴，眼前走马观花似的晃过一幕又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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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见到一辆呼啸而来的车冲了过来。

    恶毒的妈妈！我捂嘴偷笑。



    坐在我对面接电话的祈尘，放下叠起的一条腿，有些不明所以地向我们这头望来。



    “妈！”祈凡往我身边挤来，两手掐着我的脖子轻轻晃了两下，“喂我哪有欺负你，每次都叫妈来修理我，越来越不可爱了，还是以前不讲话的时候乖顺。”

    “哐！”平底锅再次命中。



    这回祈尘看到了，正喝水的他，很不雅地把一口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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