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卷土复重来

    九疑这次倒不再东张西望了：有些东西，看过一次便再也不想看第二次。



    柳陵郁还是坐在那张楠木交椅上，与昨日没有半分不同，好似一直坐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过。

    侧首想了想，九疑困惑：“是十万两，还是六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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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残留了一缕合欢散加玫瑰精油浸了的沉香木燃烧后的香气，九疑耸耸肩，朝乱怀楼去了。



    出来迎她的依旧是红冶，入的依旧是昨日的衰败园子。

    她正感慨的时候一位身材高挑的瘦削男子与她擦肩而过，于她耳边细语：“公子有事找你。”



    翩跹的绿衣在这人潮中原该是十分扎眼，那男子的身影却不知为何极其模糊。九疑暗道：“这竹茫公子与我莫不是同道中人？”

    虽是早晨，可半点儿生机都不见，沉沉死气扑面而来，比昨日更甚，连抄手游廊两侧挂着的各色灵鸟都不叫唤了。

    九疑觉得古怪极了：时光竟好似倒流了，生生倒退了半日变作昨日的黄昏，窗外的朝阳隐隐地也变成了夕阳模样。

    鄙夷地摇了摇头，柳陵郁心念：果然是个只要银子的贱骨头，连要杀的是谁都不问，满脑子只要银子。也不看九疑，他淡淡道：“老价钱。”

    “这次唤九姑娘来是为了买一个人的性命。”



    九疑赶忙问道：“出价几何？”

    九疑从前四处流离，几番辗转，见过江南的杏花烟雨，见过大漠的黄沙风狂，却还是挑中了长安这块风水宝地。可不是？人杰地灵，天长日安，富贵繁华，甚妙，最是适合她这等见钱眼开的小人。



    怎么说呢？她小时候被折磨得太狠了，骨气啊什么的早没影儿了，能保住自己这条命已是不易，谁还有闲心关照那翰墨诗书之族才有的东西？如今不同了，她生意做多了，名气也大了，金银不绝，傲气渐长，竟稀罕起节操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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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早九疑出门去安庆路上溜达，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她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长安，天子脚下，怎么看怎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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