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夜中人独奔

    “阿九！”



    九疑站起身来，唇边挂了丝冷笑：“满爷这是干什么？九疑今日才知道那死在九疑口下的疯人……原来就是名扬天下的萧降人啊！九疑不该高兴一下吗？”幼年日日所受的苦楚……为的不过是那个疯人的私心，而她……还差点儿对柳陵郁真心相托，真是世事难料啊！

    九疑不语。



    “杀柳陵郁，他对你做了什么？是他灭了温孤氏吗？萧降人既然已经死在你手上，你还有什么可怨愤的？”钱满淡然相问。



    九疑垂首。

    “杀周御胤，你闯得了九重宫阙？满爷我告诉你：柳公子也算计着他呢！人家动手岂不是比你动手更让那昏君生不如死？”钱满朝前迫近一步，气势陡然大增。



    九疑牙关紧咬。

    合上书册，钱满盯住九疑，道：“牌子是萧降人的，风流药王萧降人，姑苏萧门长子，性不羁，心狠毒，此生情系一人……”



    “夫人萧降城。”九疑接口，双目灼灼，“看来……我这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还是拜萧家所赐啊！”

    九疑心神一震：柳公子所言非虚！



    “解贪欢者……非五行切合之人而不可。取有缘人心头血肉三钱，佐以绿萼梅花二两，一连煎服九日，方解。出自——《药王手记》。”钱满一字一句地读着册上词句，不急不缓，却令九疑如置冰窖。

    钱满突然打了个寒战，眉峰一挑，他迅速按住了九疑的左臂，喝道：

    钱满摇了摇头，手上的劲儿松了少许，他也站起身来，搭上九疑的肩头，道：“阿九，若不是柳公子留你于乱怀楼……你也不会得知温孤氏乃是枉死，既然得知真相是偶然，何不放开些？”

    还是……杀了你自己？”

    九疑侧首，笑道：“放开？满爷没瞧见柳公子为了报仇雪恨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吗？他死的不过是生母，那我呢？温孤一族惨死烈火之中……难道就可以这么简简单单算了？”



    “那你去杀谁？”钱满容色沉静，波澜不惊，“杀柳陵郁？杀周御胤？

    “满爷不是多事儿的人。”九疑抬眸看向钱满，眼里全是警告。



    钱满耸了耸肩，道：“世间有毒，名贪欢，中者五脏俱损，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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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你当然也只能护着你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这么倔呢！”

    “杀了你自己的话……温孤氏也就完了吧？你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你以为你那生辰八字是罪魁祸首……那你是不是要把温孤夫人的坟掘了鞭尸三百啊！啊？”钱满的语气上扬了少许，这一句竟多了三分训斥，七分责备。



    九疑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回杜兰香苑……”



    轰隆隆的雷声突兀地响起，钱满看向关着的窗户，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晋先生教你的……你是忘得差不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让你知道是了了你的心愿，你这般逃避……没有放过的也只是自己罢了。

    九疑却是不管他在说什么，提起纵身便是突破了窗棂，跃入骤起的狂风之中，转眼便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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