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御冷逆徒(2)
多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哼哼,见我挨打也不求情,枉与你同组?”垂首专心研究手中画有刀法的图纸,不时抽刀比划几下,渐入忘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声呼哨遥遥传来。多吉抬眼望去,一面招手一面放开喉咙大叫:“琼保次捷,你总算回来了。”
琼保次捷双手把毡帽捧在胸前,朝湖边稳稳奔来。一声鹰唳传来,那只与苍猊王相斗的雄鹰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他的肩上,又探喙往他怀中的毡帽啄去,却被琼保次捷抬手挡开,低低对鹰儿说了句什么。雄鹰冲天而起,一面在空中盘旋,一面不忿般鸣叫着。
多吉地喃喃道:“奇怪,琼保次捷找来了什么宝贝?竟然连鹰儿都不顾了……”忽觉风声一动,一道白影已从他身边窜出,同时耳边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只见原本一直呆在湖边拨弄“迁繁盘”的白玛已站于身前,浑身轻轻颤抖着,如同中魔法般怔怔盯着渐行渐近的琼保次捷。
“白玛,你怎么了?”在多吉的印象中,白玛永远都是那么与世无争的娴静姿态,从未见她如此大失常态,更遑论那一声几乎震破他耳膜的尖叫。
不等多吉反应过来,白玛右手疾探,食中二指已搭在他的腕上,猝不及防之下,多吉只觉脉门一麻,手中的吐蕃战刀已被白玛劈手夺去。
“白玛,你疯了吗?”
碧叶使点点头:“所以,我才饶你七鞭。”又望了一眼白玛,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转身飞马而去。
多吉望着碧叶使远去的背影,犹心有余悸。御泠堂中弟子皆知碧叶使喜怒无常,心机缜密,几乎任何违规之事都瞒不过他。每个人对于堂主宫涤尘都是忠心服庸,既敬且佩;但对于碧叶使吕昊诚,则是又敬又怕。
碧叶使忽又发问:“堂规第四条戒律是什么?”
多吉才松了一口气,再度吓了一跳,心想莫非自己又有违规之处?一面苦思一面嗫嚅答道:“同门有难,两肋插刀,背叛兄弟者,杀无赦。”
自始至终,白玛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只是专心致志地拨弄着怀中的“迁繁盘”,似乎发生的一切全然与她无关。
远远可见一道人影从山峰高处直落下来,那山壁陡直,又覆盖着千年不化的冰雪,普通人如此坠下必将摔得粉身碎骨。但那道人影却履险若夷,每当下落的速度太快时,便以脚尖点在突起的岩石上减缓冲势,眨眼已至山脚,凌空一个跟斗,稳稳落在地上。
他穿着一件藏人寻常的白色皮袄,皮袄很新,洗得很干净,胸口却挂破了好几处。他脚下的马靴也裂了口,本是戴在头顶的毡帽捧在怀里,却全无寒冷之态。长长的黑发迎风飞舞着,似乎根本不愿意费神拨开遮住视线的乱发,那懒散而无动于衷的神情,会让人觉得那并不壮实、甚至有些单薄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琼保次捷虽然有着吐蕃人的名字,却是一位汉族少年,亦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第一眼看到他时,那瘦削的脸廓、笔直的鼻梁、英挺的剑眉、紧抿的嘴唇、尖秀的下腭、坚硬而不加修饰的胡楂……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未脱稚气、任性倔强的少年;然而,那一双大而灵动、专注而犀利的眼神中却不时闪动着一种不合年纪的光芒,无论是少年人的激昂意气、成年人的成熟沉稳、老年人的含蓄睿智似乎都可以从这一双眼睛里读出来,令人乍见之下难以分辨他的真实年龄。
这是一张充满着矛盾的容貌,冰冷而沉郁的神情如同刻在脸上,既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会笑的人,又让人遐想如果他笑起来,一定会非常俊朗而悦目;那眉宇间淡淡的愁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份柔软的怜惜,但又会认定一旦那微皱的浓眉舒展开来,会是多么的神采飞扬。
碧叶使手指着一旁的马儿,悠然道:“琼保次捷若是去找寻羊只,岂会不骑马儿?何况那马儿鞍蹬松弛,明显并无人骑过,只是配了一副空鞍,想必琼保次捷一早就外出未归,你这番信口开河又岂会瞒得过我?”
多吉此刻方知原委,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却又牵动脸上的伤口,捂面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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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堂使如何瞧破弟子说谎?”
白玛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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