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月尾巴，俞城热得出奇。



    两年没回来，梁研一路看过来，发现许多地方都变了。

    沈玉是梁研的母亲。



    梁研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她，七岁时是最后一次。



    这里是沈玉的家乡，但沈玉再也没有回来。

    梁研读高中时，她的父亲梁越霆让人在新街租了间屋，梁研住了三年，但她每晚送赵燕晰回来，仍然会来这个小区。



    梁研觉得，这几栋老旧的居民楼好像永远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活力，但也没有哪里不好，不紧不慢的。

    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赵燕晰才在梁研的催促下去补办了身份证。



    去的时候是下午，天有点阴，赵燕晰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出一辆破单车，梁研骑着载她。



    办完事就到傍晚了，经过超市，赵燕晰进去买东西，梁研扶着车站门口等。等了一会，没等来赵燕晰，倒碰到一个熟人。



    对方似乎先认出的是梁研的背影，他喊了一声，语气并不十分确定。



    梁研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孩愣在那里。



    梁研有点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但她确定，他应该是她高中同学，至少也是同校的，否则她不会觉得眼熟。



    “梁研？”对方看上去有点激动。



    梁研放弃搜索，直接以万金油方式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男孩眼睛微微一亮，似乎很惊讶，过了会，对她笑了。



    “是啊，好久不见。”



    他笑得有点儿耀眼，梁研怔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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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也要请吃饭呐。”张平笑道，“你们太客气啦。”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乐意地从兜里摸了张名片给她。

    “咋了？”张平奇怪。



    梁研到了他跟前，说：“张哥，留个电话吧。”

    “谢了。”梁研笑笑，转身进站。

    出租车经过她和赵燕晰曾经读书的小学校，飘扬的红旗不在了，只剩一片拆后未建的废墟。

    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对梁研来说也远得有些缥缈了，她在这出生，也在这生活七年，后来被沈玉带走，她住的老房子也在那一年被沈玉卖掉。

    车绕进老城区，在小街口停下，天已经擦黑。



    赵燕晰和梁研下车走了几分钟，看见小区的大门，里头几栋居民楼年代久远。

    客套话讲完，道了再见，张平挥挥手，目送他们仨小孩进站。



    还没转身，一个身影又出来了，张平一看，是那个短头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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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她们熟门熟路进了小区，上楼敲门。



    赵燕晰的姥姥独自住在二楼的一套两居室，老人家打开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两个丫头突然回来，等反应过来就只剩惊喜，忙将她们迎进来，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看到梁研带了营养品，又将她说了一通。



    叙过旧，姥姥就忙着折腾晚饭了，梁研和赵燕晰也没闲着，帮忙弄了好几个菜。

    两人都很累，吃完饭冲了澡就睡了。



    后面的日子她们俩过得好似度假，每天陪老人聊聊天，帮忙买个菜，然后就是吃吃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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