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咨询顾问
所幸现场没有被大面积破坏。那些狗鼻子的媒体也还没到。
围观人群非常有默契地，把尸体周边半径三米的距离空了一大圈出来。尸体掉落在绿化带离小区干道比较近的地方。干道和绿化带以一丛丛矮灌木隔离开。草地上的尸体脸朝下趴着，血液浸透了压着的草层，就像镀了一层锈色的漆。
秦商和周期跨过灌木丛，来到尸体边上。周期负责证物搜集，上来先咔咔地拍了几组照片。秦商蹲下身，正要初步尸检，却发现尸体少了半截手臂。
尸体的左手臂压在胸口，初一眼看上去好像手肘以下部分垫在身下。秦商蹲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截肢的部位，他把尸体轻微地推起，确认左手下肢截断了。他留心多看了两眼，断口非常齐整，看着是利刃切割造成的。
秦商让周期给断口拍了一组特写，站起身道：“通知市局刑事组吧，这恐怕不是普通的自杀案件。”
案件如果定性为刑事案，尸检则必须留给市局法医组过来接手。秦商他们就只需负责现场的维护。
刑事组赶来之前，秦商和周期把现场用警戒带封锁起来。秦商在绿化带里面找了一圈，现场没有找到那截断臂。蔡东明在安抚家属的过程中，已经把粗略的信息记录过来了。
荣逸比叶骏生年轻一轮，说话做事的方式更注重效率和结果，秦商这样的年轻辈更喜欢跟他对接。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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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骂道：“大爷的，还有人当我们是警察吗！老子要不要鸣枪示警啊？”
秦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鸣了，一会儿连你枪一块儿抢了。得，咱们还是弃车徒步吧。要不然天黑都到不了现场。”
那俩好汉充耳不闻，一扭屁股直接上了车顶。周期和秦商坐在前排，就看到前挡玻璃上两只巨大的八爪螃蟹爬上去了，紧跟着车顶一软，凸出来一圆底。
周期不喊还好，这一喊，前面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后面的情况，有俩好汉一马当先，其他人有样学样，七手八脚都爬到车子上来。硬是把一辆庄严的警车，挂成了印度阿三的巨超载火车。前挡玻璃上只能看到七八双鞋底，似乎在叫嚣“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
说着接过蔡东明递过来的装备，警戒带一大卷、口罩、一次性手套、证物袋、相机等小件，佩戴好之后，费了好大的劲推开车门。蔡东明手里举一大喇叭，大喊“警察办案，前面的人让道”，秦商和周期跟在他后面，像逆流而上的鱼一样，艰难地游过人海到达现场。
灌木丛旁的地面上，瘫坐着一男一女，正伏地哭天抢地哀嚎。目测是死者父母。女人看到警察来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抖抖索索爬过来，一把拽住秦商裤腿。她的脸仰起来，脸上表情扭曲抽搐，很是吓人。
蔡东明的优势在于，他几乎是妇女之友，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没有蔡东明哄不了的女性生物。而他们三人的组合奇异之处在于，秦商是资历最短的一个，还是个不正编的合同工。但是每次现场出警，总是秦商发号施令，蔡东明和周期毫无怨言地配合。
她整个机体功能已经完全失控，用一种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呜咽声，含糊不清地冲秦商嚎道：“我孩子是被人杀死的！是被人杀死的！”
秦商冲她点了点头，一只手托住她上手臂，对蔡东明说：“蔡叔，你帮忙安抚一下。我和小周去勘查。”
周期狠狠按了下喇叭，前面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群众头也不回。周期再按两下，其中一人扭头看了一下，伸手拉了拉旁边一人。两人忽然折过身来，手脚并用爬上车前盖，掏出手机，鹤立鸡群地对准事件中心位置，咔嚓咔嚓连声拍照。
周期把头伸出窗外，怒吼：“干啥呢！警察处理公务！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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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三人赶到景和家园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人。围观的人太多，小区门口到事发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秦商三人开着警车过去，那红蓝交替闪烁的灯光瞬间淹没在人群里，进进不去，退退不出。
死者名叫丁永隽，十四岁，是一名初三学生。在场的男人名丁辉，系死者父亲，在一家外资工厂担任电气工程师。女人名周彩梅，系死者母亲，在老城区最大的商业中心千悦城有一家美容院。
秦商站在尸体旁边抬头望上去，尸体是从十五楼掉下来的。整幢楼房的层高有三十二层，十五楼，只是一层普通的居所。一个小时之前，在那层楼的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会导致死者断臂堕楼？那截手臂没有一同掉落下来，那么，就应该留在了屋子里？
秦商叹了口气。既然已经通知刑事组过来接手，他就没有权利再去进一步探查究竟。完整的现场都应该留给刑事组和法医的同事。
很快市局的人赶到了。法医立即展开繁琐细致的现场取证工作。
刑事组这回来的是副队荣逸。刑事组工作繁重，叶骏生本人更乐于带队那些富有传奇性的案件。说人话，就是一旦破案了，功劳肯定是很大的。像这种疑似他杀的自杀案件，小市民事件，叶大爷是没有功夫来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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