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一身骚
荣逸喝了酒，满身的酒味，站在墙角的风口单手撑墙，摆着一个霸道总裁的姿势。
秦商身上别着金腰带，走过去扶了荣逸一把：“荣大你找我有事？”
荣逸有些意外地又看他一眼。“是我想错了吗？你对刑事案件侦查没兴趣？合着你每次跟我打听这个案件那个案件，想拿一手资料写小说啊？”
秦商摇头：“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很意料之外，我没资历，刑事案又不是光凭兴趣就能抓罪犯的。”
荣逸轻笑：“你有干劲就行了。做警察不是什么轻松稳定的职业，得肯吃苦能担当的人才行。整一帮子光想着事业编制养老送终的软蛋，这样的团队能干个屁事！我就看中你，你来了帮我一把，我按日程表踢走那些混吃等死的，一年之内团队更换。我要能出绩效的人。”
秦商斟酌着用辞：“你的意思，是要纣王宠妲己，幽王戏诸侯？”
荣逸皱眉看着他：“说什么呢？你想我先睡了你？废话别多，你要想进来真正办案，考虑好了明天八点前告诉我。过了八点，你就当我没说过。”
荣逸默许。秦商走了几步，想起来叶骏生那事儿，逮这个机会向荣逸打听：“荣大，叶队长那事儿，是不是因为那包粉？”
荣逸嘴角露了一个嘲笑。“估计是吧。就算不是他，他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多他一桩少他一桩，都不是事儿。”
听着荣逸也并不确定。
秦商不再多嘴了。事关机密，可能也确实不方便透露给他。只是但从字面上，荣逸那话听上去怪怪的。
秦商把荣逸送上车，给司机留了自己的号码，一会儿送到了让他给发条消息或打个电话。车子走了，秦商穿过大路，走到对面的一条巷子里。
荣逸带来了好消息。在派出所很好，当有各种突发情况的时候，他能够雷霆万钧地赶到现场处理。这种奔赴战场的感觉，能够驱淡曾经那种无能为力的懊悔。如果成为刑警，那么当有罪案发生当时，他能够交锋阻止，保护受害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罪案发生之后，他能够参与侦破，给受害人一个公正的交待。
秦商手上紧了紧出警腰带，沿着一道围墙走向前方那幽深的巷子。围墙里面是一所落魄的专科学校，东吴科技学院。面临院校合并和搬迁，学校处在半关闭的状态，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学生。连小摊贩都不来校门外扎堆，整条巷子显得非常安静，路灯没开，一片漆黑。
秦商其实是有些怕这样空无一人的幽深黑巷的，换了平时他肯定要和蔡东明一起走，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听了荣逸说的话，他想好好走一遍这样的一段路。
或许有些恐惧，真正只有去触碰，才知道究竟会沉溺没顶，还是彻底脱救。
有个黑影忽然从一棵树底下钻出来，踩断一根树枝，啪嚓一声响。秦商正在自我救赎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个炸毛，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忽然冲过来用力一把推开他，撞着秦商肩膀，非常快速地跑远了。
秦商来不及拿手电，只是在昏暗的光线里隐约看到那人大衣领子竖起来兜到鼻梁，头上一顶帽子拉下来遮到上眼皮，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人一个瞬忽间就跑不见了。
秦商打开手电，照了照刚才那人蹲的树后面，看到树根底部有个洞，一小撮烧过的纸灰，最后一个火点一闪熄灭。
秦商摇了摇头，是个搞迷信的吧。
周期操控着阿尔法喵挪过来八卦，蔡东明也跟了过来：“他们什么情况？”
秦商把Elsa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而后拎着周期按到电脑前：“技术员，麻烦你帮忙查一下有关蓝天福利院的边角信息，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工作人员。”
秦商把这些信息告诉了Elsa一家，把那张单据还给Elsa：“余院长女儿的私人信息，我不方便给你们。况且今天很晚了，打电话过去的话也不方便。你们明天白天再来，我们警方帮你们联系她，问问关于福利院搬迁的情况。”
那对夫妇很赞同秦商的建议，他们向他道谢，带着Elsa离开了。
周期刚要还嘴，荣逸到了。喊秦商到停车场说话。
荣逸摆摆手：“我还成。你陪我走走吧，我醒醒酒。”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就往僻静巷子里走。“今天他们帮我庆祝，被他们给灌的，喝得有点多。见笑了。”
秦商愣了一下。而后他不太确定地笑了：“荣大，你没开我玩笑吧？做事认真细心的人多了，凭啥选我啊？”
秦商明白是荣逸升了职，刑事组的人聚会喝酒了。
荣逸看了秦商一眼，笑道：“秦商，我没有要挖你们派出所墙角的意思。我就是看中你做事认真细心。现在我上去了，刑事组有空缺，你来不来？”
Elsa从包里翻出那份折叠得快烂掉的单据，字迹不太清晰了，只能隐约看出来叫蓝天福利院，地址是沈埂浜1号。落款处签名倒还算方正：余卫良。
秦商让他们值班室坐，先去系统里查了一下余卫良，显示这位院长在前年已经去世了。他有个女儿留在国内，孙辈则移民了。至于那家福利院早已消失在城市扩建中，沈埂浜这个地名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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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系统没有联网，那时候的信息无从查起。他们手上有一份当时那家福利院的院长签字的手续单，民政建议他们找警察帮忙查找。
秦商摸摸鼻子，差点没把大尾巴露出来摇一摇了：“别啊。我来。”
荣逸满意地一笑。“行，那我走了。调动手续我来处理，你等我消息。”
秦商问：“你怎么走？有人接吗？”
荣逸摆手：“打车。”
秦商指着巷子尽头：“那我陪你走出去，大路上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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