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缓解

    “我说，够了。”秦小七吐字很慢。



    鸠杰缓缓的摇摇头，慢慢撕下一块胶带，说：“还不够，只要暴乱还没有结束，就不能停。”

    “我当然想过，”鸠杰凄然一笑，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与其大家都死，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去死。”



    “不惜拉上这么多无辜的人陪葬？”



    鸠杰抬头望了一眼大堂内密密麻麻的病床和躺在上面的人，无奈的说：“他们也是一样，要么都死，要么死一部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同样的一种选择。”

    “但他们谁生谁死，我们有权替他们做出选择吗？”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我现在正在做的是一种罪行。”

    众人听了秦小七的话顿时都是一惊，在众人之中，秦小七和青子衿是感知能力最强的守夜人，对这个城市中的梦秤变化也最是敏锐，众人听她这么说赶忙凝神探查起来，结果果然如她所说，之前严重倾斜的梦秤的确在慢慢的恢复平衡。



    这个结果令众人又惊又喜，众人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鸠杰的这种做法真的奏效了？”



    鸠杰的感知能力一般，并不能像秦小七那样瞬间就捕捉到梦力的变化，他抬头环视众人，妄图从众人的表情中来验证这一点。



    当他的视线划过青子衿的时候，她眼睛湿润的冲鸠杰点点头，说：“小七姐说的对，鸠杰，住手吧，已经够了。”



    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空了一般，鸠杰浑身瘫软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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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的出来，刚才说话的人是秦小七，他没有说话，只是面容冰冷的望着她。



    秦小七也没有说话，与鸠杰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痛惜和怜悯。

    如果能上天堂，谁愿意去下地狱。



    鸠杰慢慢转回头，动作生硬的就像发锈的机器。

    过了半晌，鸠杰明知故问道：“小七姐，你说什么？”

    说着，他拿着胶带又要去封身边病床上那人的口鼻。

    “鸠杰，你就没有认真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秦小七实在看不下去，一个箭步冲到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鸠杰，住手，够了。”



    鸠杰的手腕呆滞的停在半空，对秦小七说：“小七姐，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这么做能救大家，不然我们都得死。”

    众人望着鸠杰那萧索的背影，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声音响起了那一刹那，他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都在等，等有人阻止他，等有人把他拉回来，等有人将他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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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女声：“鸠杰，够了。”

    “既然这样，你现在可以停止这种罪行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

    鸠杰转过头，盯着秦小七，眼神中满是疑问。



    “你没有发觉到吗？”秦小七说：“这个城市的梦秤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它正在慢慢趋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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