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含泪离家乡

    我鼓足勇气走进屋子。屋子里，我爹坐在椅子上，我娘盘腿坐在炕上。我爹一口一口吸着旱烟，辛辣的烟味在屋子里飘飘散散。



    我对他们说：“爹，娘，我得出门了。”

    我走出房屋，我娘抖抖索索地走出来送我，她的双脚一跨出门槛，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抓得很紧，好像害怕我丢了。小时候我娘带着我去十里外的集市上的时候，就是这样抓着我。



    我牵着马走出了院门，我爹说：“把外头的事办完了，就回来，爹和你娘在家里等你。”



    我跨上马背，没有敢回头，我担心我的眼泪流出来。

    一直跑到了村口的树林边，从这里就要转弯了，就再也望不到村庄了，我回头望去，看到爹娘站在家门口，用衣袖抹着眼泪。



    回到西安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在西郊的一间房屋里，我见到了二当家的和帮中几个人，他们说：“事情很糟，后天警察局就要枪毙大当家的。”

    回到家后，安顿好我娘，我爹就要去厨房做饭，我按住我爹的手臂说：“今天我来做。”



    灶房里，我点燃灶火，拉动风箱，风箱踢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我的心跳一样，我既牵挂着关西帮，又舍不得离开爹娘。我不知道该怎么对爹娘说，我又要离开了。

    我爹说：“是朋友，更不能拿人家的钱。朋友要处好，银钱少打搅。”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爹说，就干脆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我掇张杌子，坐在院墙的墙角，看着西斜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槐树上，又从槐叶间的缝隙丝丝缕缕筛下来，铺满了半个院落，我突然想到，大当家的他们在监狱里，肯定受尽了折磨，我一定要赶紧救出他们。

    我娘没有说话，我爹轻声问：“几时回来？”

    我听得一阵心酸，强忍住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我说：“说不上个准儿。”



    我爹说：“外头的事比家里的事重要，我娃要走，爹也不拦。我娃在外头可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家，知冷知热，甭敢和人家闹事。”

    我爹说：“没啥事就好。”然后又用嗔怪的口吻说：“你咋能拿人家的钱呢？平白无故拿人家的钱干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他是我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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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告诉爹娘说我又要离开了。

    我问：“警察为什么抓人？”



    二当家的说：“说大当家的和日本人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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