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五）

    胡休面无表情地伸开双臂，让那几人为他着盔贯甲。待到结束停当，他轻舒猿臂提刀在手，稍一翻腕，便将沉重的大刀如灯草般舞动，激起锐利的破风之响。



    “好好！真是威武！”马错抚掌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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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螃蟹会尽力。记得前年去的时候，镇子上是有个网吧的……

    胡休点了点头，迈步走出牢房以外。马错紧跟着胡休出来，两名护卫立刻将大门又锁上了。



    马错叱喝道：“别愣着了，快给他披甲！”

    死一般地寂静中，胡休轻轻地拍拍老妇瘦弱到皮包骨头的手，缓缓转身，向牢里诸人行了伏地大礼：“家母年迈，近日身体不适，还望各位父老、姐妹多多照应。胡休在这里先谢过了。”



    囚人们俱都还礼，许多人吵吵嚷嚷地道：“大郎放心，我们自当尽力……也请大郎在外千万照顾我们的家人，千万保他们性命！”

    侯在监牢外的几名仆从立即捧上头盔、铠甲和一柄斩马大刀。北疆物资匮乏，铁器尤其紧张，寻常的小股势力能有甲士十余人，便已很了不得。如这样的全套盔铠武器，往往都被当作战略储备密密珍藏。此番萝川贼确实对来敌极度重视，这才将压箱底的好物件都配发出来。

    胡休将大刀往地面一柱，转身对着马错。他的身量硕大，比马错高出整个头。这般俯视下来，宽阔的铁质盔檐遮挡了阳光，也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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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错干笑两声，侧脸抽搐了几下。



    “小心守着我娘。”胡休冷冷地说了一句，便大步离去。

    此地关押的，部分是萝川贼掳掠来的肉票，还有部分则是人质。比如胡休出自于当城县有名的匠人世家，被扣押了母亲在这里，才不得不为彼等效力。而当有敌来攻的时候，萝川贼又以这些家人亲属为质，驱使工匠、仆役等众上阵作战。



    北疆胡种征战，往往使附从部落为前驱，纵然死伤惨重亦不以为意。萝川贼此举，说来不过是效法胡儿习俗罢了。但一众人质身处其间，想到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儿子去沙场搏命，怎不悲凉？此言一出，整座囚牢里的气氛，顿时压抑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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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身处，不知是哪个嘶哑的声音怆然答道：“尔等留着我这条贱命，全为挟制孩儿所用。可是……如果我那孩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条性命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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