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琼颔首，面色也是少有的凝肃：“不止一个。”



    漆黑的甬道似乎还是看不见尽头，但这时候的他们却可以确定，在台阶的最后，等待他们的绝不是空无一人的秘密宝库，至少也是有着十几个人的集聚大会。

    仿佛是工业革命前的世界，踏下最后一节楼梯后，直直的甬道两边每隔一米便点亮着一盏油灯。人类的喘息声越发清晰，在这个距离，两人还能听见喘息zhong夹杂着的微弱□□。



    沈琼无声息的勾动拇指，黑色的袖剑隐于黑暗，藏于她的掌下。



    迪克给枪上了膛。

    下一秒，两人同时闪入拐角！



    迪克抓住了甬道上空曾经用来锁住凡人的钩锁，自上空以□□对准了甬道！沈琼则在他的下方，翡翠色的眼睛如鹰！手里的袖剑做好了即刻沾血的准备！

    监牢里关着许多披头散发，双目空洞的年轻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点年纪大些，有的小些。



    看起来似乎毫无共同点——除了他们都神情疯癫，瘦弱枯骨。



    沈琼犹豫了片刻，向前迈了一步。



    忽然间，离她最近的监牢里啪得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这只手上的指甲似乎被主人自己尽数拔去，鲜血淋漓的手指无意识的正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许多可疑而古老的wen字，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喝嘶声，就像是脱水的鱼拼了命的在按上挣扎。



    ——而她那只辨不出原样的手，就是鱼拼命摆动的尾！

    大约下了有两百多级台阶，沈琼忽然开口。



    迪克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走了神。他立刻重整了心神，顺着沈琼的话凝神倾听——

    【“——迪克，你尝受过死亡的滋味吗？”】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青年皱起了眉：“有人的喘息声。”

    沈琼手掌微动，迪克的手也握住了沈琼递给他的那把手|枪。他冲沈琼颔首：“走吧，看来快到底了。”

    再往下大约走了十几阶，黑暗zhong隐隐出现了灯光，沈琼与迪克都打起了十足十的精神，已被任何可能出现的万一。

    沈琼颇有深意了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言，只是熄灭了掌心的灯。



    最后的路，他们摸着黑走了下去。

    自从离开蝙蝠侠，选择了“夜翼”的身份，迪克·格雷森便慢慢开始贯彻属于自己的正义，时日长久，他已经很久没有人与人这样合作过。



    握住沈琼手的那一刹，夜翼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少年正义联盟共同行动，保卫地球——同样的，此时的杰森托特更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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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还是握了上去。甬道漆黑，只有握紧双手，才能保证他们两人不会走散，但迪克却是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合作过了。

    ——然而他们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遇见的，不是敌人的聚会，更不是敌人的审判堂。



    是监牢。

    数十间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苟延残喘的监牢。



    人类的呼吸声，声音身，还有最初他们以为是爬动的摩挲声，在这幅深藏于教堂底下的恶魔画里都有了再清楚不过的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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