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魔王之心
“……为什么?”
依然没有回头,乔修亚眺望深渊黯淡的群星,他吐出一口去,然后沉声问道:“为了恶魔群族忍辱负重?为了明延续而甘愿为仆?倘若是五色龙,龙人或者西伯雅人我是相信的,但是恶魔,绝对不可能,它们根本不了解什么叫做明,什么叫做传承。恶魔不过是抱团的野兽,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大恶魔的引导,它们起对外入侵,更喜欢内斗。”
“我根本不在意我手下那群恶魔的生死,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彻彻底底,渴望混乱,嗜好鲜血,乐于内斗和暴力的野兽,它们从属于我,是因为我最强大,而并非因为我是它们的领袖。”
歌利亚如此说道,它的语气极其淡漠,并且没有半点撒谎的样子,它是真心实意的这么认为,没有半点虚假。
作为从酸液废土成长的恶魔之王,歌利亚对虫人明没有半点共情,它甚至亲口吃掉了虫人明掩埋在地下实验室的最后一员,彻底终结了虫人的时代,开启了恶魔的新纪元。但它却同样不喜欢恶魔,甚至认为那些恶魔只是工具,算不它的子民。
但是,既然如此,歌利亚为什么要对乔修亚——迈克罗夫明献忠诚?作为堪神灵,有着深渊意志附体的强者,歌利亚一个人几乎等于整个恶魔群族和深渊世界,它只要想跑,目前根本没人可以拦截他,它没有任何理由自折武器,做出之前的一切举动。
乔修亚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背对着歌利亚,等待着对方讲出理由,很快,这位深渊领主平静的开口了。
乔修亚转过身,他背对着恶魔之王,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虽然说,以战士如今的境界,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外侧还是内侧都一样无懈可击,如果他愿意,随时都能长出三头六臂,完美应对任何方面袭来的攻击。
但乔修亚是收敛了所有的防御手段,直接将破绽展露在歌利亚面前。
“——没有人会相信恶魔的效忠。”
凹陷的空间渐渐平复,漂浮在战士周身的超凡力量恒星也逐一被他收回体内,乔修亚深深地看了一眼动也不动的歌利亚后,便将视线转开,摇了摇头:“不过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至少在未知名邪神的威胁结束之前,你们不用担心这安全方面的问题,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力量非要剿灭你们不可。”
然而面对如此机会,对方却没有半点异动,依然待在原地,维持着那个有些可笑的姿势。
“歌利亚,讲出你效忠的理由。”
乔修亚微微眯起眼睛,而歌利亚继续道:“你说的没错,燃魂者拉德克里夫,我一点也不在乎什么‘虫人明’,也不在意什么‘恶魔群族’——虫人明早因为自作自受的内斗而毁灭了,它们死的理所应当,我也不是虫人,它们的明和我无关,而后者是我的工具,它们的价值只是如此,根本算不我的子民。”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黑暗的虚空回荡,因为之前双方的战斗,周围的世界早偏移原有的轨道,朝着远方移动,即便是第六深渊也远离了战场,而面对乔修亚的质疑,歌利亚缓缓抬起头,它的八目眼神平静,似乎半点也不觉得之前的投降和效忠有什么羞耻的。
“没有什么理由。”它低声说道:“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为了未来。”
早已准备好攻击的乔修亚数次握紧拳头,又数次松开,他凝视着眼前表示臣服的恶魔之王,数次想要张口,又数次闭口不言。
强者的拳只对强者挥出,既然歌利亚自折武器,令自己的实力跌落,构不成威胁,那么乔修亚在需要深渊恶魔为自己做事的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出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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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迎来了漫长的寂静。完美 wWw.
“但是新生的一代出现了——和那些诞生在第六深渊,天生充斥着混乱天性的恶魔不同,真正的‘恶魔’诞生了。”
此时,歌利亚将自己被折断的双镰收回——能够看见,那双镰本质便是对方双翼翼骨最坚固的那一部分,但现在,翼骨折断,显得大恶魔的双翼有些狼狈的扭曲,但歌利亚对此不以为意,它继续平静的回答:“在半年前,被我放置在其他世界的恶魔,在我‘一部分躯体’生活的恶魔,已经在秩序世界诞生出了新的一代。”
“众所周知,世界意志排斥我们这些烧杀抢掠的难民,但在深渊意志与我融为一体后,我的躯体相当于第六深渊,只要我将我的身躯放在其他世界,便能为恶魔制造出一片‘秩序的深渊之地’,欺骗世界。而半年前,生活在我躯体的恶魔守军诞生了全新的一代……他们是有着真正灵魂的恶魔,完完全全自然诞生,和我不一样,和海尔姆不一样,和萨鲁卡,德莱尔,格鲁蒂亚不一样,他和我们这些由无数灵魂碎片凝聚进而获得灵智的‘恶魔’不一样,他们的灵魂是完整的,空白的。”
“没有天生灵魂的传承,没有任何来自一代灵魂碎片的力量,这些‘恶魔’的力量真的是弱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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