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乌河异蛇传说
随着她的唱词,供桌上香烟袅袅,竟然渐渐凝聚成了一条小蛇的模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了供桌前的白仙姑头顶盘旋不定。此时的白仙姑显得亢奋不已,原本憔悴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显得神采飞扬:“黄门姐妹你听真,我本常门仙家人;只因修行入了门,寻个弟子来傍身;治病救人是功德,我和弟子一起分;她有情,我有意,何苦为难一家人;若是家人肯服侍,设下神坛我存身,若是家人她不肯,我走之后留肉身。我与下人是一体,撵我就是伤自身。”
一家人看得目眩神迷,听得是张口结舌,这俩人一唱一和,合辙押韵,竟像是早就编好了唱词一般。两个人你来我往唱了许久,直到那三炷香燃尽,白仙姑忽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后记:据说精神力量强大的人可以影响他人的思想和行为,不知道这一类的事件是否属于这个范畴?总之,一个人行善作恶,都极有可能会被某种你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所衡量所约束,那么行善作恶,自己斟酌!
我这位朋友非常孝顺,对于母亲的病也格外上心,虽然屡次失败,但他一直没有灰心,还是到处去打听寻找道行更高的高人。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最后,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一位。这位神婆远在淄川,年纪大了,本来不愿意跑这么远看病,但是当她听说了白仙姑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之后,却马上改变了主意。不但答应跟着来,而且还承诺不要任何报酬,当然了,香烛祭品之类还是要我这位朋友来出的。
祭祀仪式完成之后,都需要焚烧大量的黄裱纸,也就是冥币,可能这属于贿赂送礼,也可能是买通关节,或是让神婆自家的仙家出力。等到焚烧完了的纸灰完全冷却之后,就是神婆在前,家里的长子(也就是我这位朋友了)抓一把纸灰在后,将神婆送出门外,手里的纸灰放在大门口外的左边,然后关上门,这就等于是把作祟的脏东西送走了。一般来说,这一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村子里很多稀奇古怪的癔症就是这么治好的。
然而,这一招在白仙姑这里却总是难以奏效,每次仪式进行到这里,我这位朋友把门一关,门外的纸灰里必然会腾起一溜火光,像一条大蛇一样从门缝里钻进来,‘嗤嗤’有声地直奔堂屋然后消失,紧接着白仙姑必定是手舞足蹈,将祭祀的物品到处乱扔。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这时候必然是力大无穷,几个小伙子都按不住她。
说也奇怪,白仙姑跟这位老太太一见面,倒像是熟人一样打起了招呼,而且还是以姐妹相称。家里人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多问,只好按照老太太的吩咐摆设祭品、香烛纸钱之类。本来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是到了后来,淄川来的老太太忽然站在供桌前唱了起来:“常门姐妹要听真,你我本是同路人;治病救人是本分,天下仙家是一门;香火功德都想要,你情我愿才是真;你有事,跟我说,我来传达给下人;若是下人肯服侍,设下神坛你存身;若是下人她不肯,一拍两散各为人。修行本是功德事,伤生造孽伤自身。”
老太太叹了口气,回头对我朋友说:“孩子,你娘身上的病不是什么脏东西,其实是一位仙家,跟我身上的呢,差不多一样。现在它已经入窍多年,跟你娘的魂魄成为了一体,你娘就是这位仙家,这位仙家就是你娘。现在倒不是能不能送走仙家的问题,而是一旦送走,就等于是送走了你娘的魂,轻呢,就是植物人,重呢,就是一个死字。我是外人,主意还是你们拿——是送呢?还是留?”
神坛当天设好,从那时起,我朋友的母亲就以‘白仙姑’的身份给人看病,身体一直很好,直到今天。
我这位朋友愣了半晌,最后终于拿定主意:“留下吧!留下还有娘,就算她生病也是娘,送走了,说不定娘都没了!”
那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欣慰的样子:“好孩子,好孩子!你放心吧!留下这位仙家,不会对你娘还有你家有什么害处的,而且还会有好处!这样,你按照我说的去准备东西,我来给你家仙家设坛。”
趁着老头不在家,白仙姑家里人就开始四处寻找神婆神汉给白仙姑看病。然而令人崩溃的是,每一位神婆神汉到来之后,都非常确定白仙姑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但是又都看不透这缠着她的是什么东西。在这期间,据说还发生过几次相当离奇相当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事情的过程大同小异,说起来大都是这样的:神婆或是神汉到来之后,都会先烧香祭祀,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白仙姑都是一副很害羞的样子,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叫她,不应,拉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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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朋友的父亲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自己妻子患有所谓神病的说法一直嗤之以鼻,而这也直接导致了两口子的关系相当冷淡。于是为了躲避家里的这些烦心事,等到国家政策稍一好转,他马上就开始到外地做生意,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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