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斩
谭局长不耐烦:“赶紧走吧,一会儿那群人走远了,我们就没处追了。”
我们几个人加紧脚步,隐隐听到很远的地方有喇叭声,我们一路小跑追过去。这一追路可就远了,足足穿过这个集镇。在镇外,有一处大的场院,四面堆着柴火垛子,正中垒着一个巨大的唱戏台子。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场院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夜空下,空地上燃着篝火,火苗窜腾,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可就算这样,那些人还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像是藏在浓雾里。
不知为什么,我眼皮子狂跳,看着那口奇怪的棺材,总觉的不得劲,手心捏了一把汗。
突然从戏台后面上来几个人,这些人穿着破旧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居然带着手铐脚镣,蓬头垢面,串成一串。
这些扮演犯人的角色,衣服风格很现代,和打扮成古代龙套的角色,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台子中央,这些犯人跪在地上,垂着头。别看现场这么多人,可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火苗噼啪的声音。
一阵喇叭声响,划破寂静。随即,有人像是才睡醒喊了一声:“啊~~”。然后就看到,有个蟒袍玉带打扮成古代官员的人,居然从那口巨棺里爬了出来。
“谁啊?他叫什么名字?”何勤盯着我眼睛问。
我看看他,忽然心生寒意,我咽了一下口水说:“没事,没人,我看错了。”
我说:“刚才好像遇到个老朋友……”我再一转身,真是奇了大怪了,这么条黑黑窄窄的死胡同,那马丹龙本来藏在我的身后,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张着大嘴,前后看看,语无伦次地说:“他……他本来就在这……怎么……”
哑巴女孩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态度颇为亲昵,拉着我往外走。
场院最外围站着的,是那些穿着白色孝衣的人,我们都觉得晦气,谁也不敢过去。正好身边有个高高的土坡,上面长着一棵虬枝盘结的老树。我们互相扶持,全都爬到树干上,站在高处往场院里看。
最为奇怪的是,我们看到的那口巨棺,居然出现在戏台上。因为它太大了,虽然离得远,细节看得还算清楚。此时棺材开着,棺材盖没了,棺材里黑洞洞的,也不知藏着什么。
只见最里面的戏台上搭着背景,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是什么,好像有松树有仙鹤有弯月,整体格调十分黑暗。台子上站着两列经过化妆的角色,应该是跑龙套的,油彩绘着脸谱,穿着戏服,煞有介事的样子。卢雯轻声说:“我知道了,这是讲包公的戏,两边人是王朝马汉什么的。”
谭局长十分看她不起,呲牙讥讽:“你还知道王朝马汉呢?”
他藏在我身后,重重一拍,说了句:“好自为之吧。”
这时,何勤拉着哑巴女孩的手,两个人走到我身前,何勤好奇地问:“你怎么上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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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几个人,就像被火烤了菊花,脸色都变了,嘴里喃喃:“他怎么会在这?完了,完了。”
在戏台中间有一把高脚椅子,那人慢腾腾走着,坐在椅子上。借着火光看,这个人装扮虽然不是包拯,但也是其他什么文官,下巴上五绺长髯,面如冠玉,气象不凡,到自有一番驭民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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