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浓雾乍破

    随着他的动作，蓝色连帽衫的帽子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张脸，承了几片雪。



    他没有做过神，但扮演过类似的角色。

    井九说道：“善假于物。”



    这句话同样很有深意。



    深在那个物字。

    少女没有动怒，淡然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井九收回视线，望向她那张雪白而无生机的脸，说道：“当然是修行。”

    “空间之外没有空间，时间之外也没有时间。”



    少女轻声说道：“从时间开始之后，到时间终结为止，这个世界始终都会是这样。”



    井九说道：“暗物之海呢？”



    少女说道：“暗物质的溢出是因为次维空间撕裂，那个黑暗的世界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雪花落在温泉水面，瞬间消逝无踪，落在两人的身上却没有融化，很快便积了浅浅的一层。



    不管落在哪里，雪花都没有声音，庭院里异常幽静，微寒的风给人一种绝望而冷漠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井九给出了回应。



    “我不相信时间会有终点，存在没有意义。”



    ……



    ……



    少女端起那杯琥珀色的烈酒，静静看了很长时间，说道：“沈云埋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来见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井九把双脚从温泉里收回来，踩在地板上，很稳。



    “十八岁的时候他又来过一次，在这个位置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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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唇角再次向上牵起，露出一抹笑。



    那笑容因为机械，所以有些诡异。

    “既然可以成神，为何还要做人？”井九的回答很有意思。



    “那只是某些人的看法，不代表我同意。”

    井九望向天空里落下的微雪，说道：“无所谓。”

    在朝天大陆修行界后辈与凡人的眼里，景阳真人就是神仙。

    少女说道：“你想利用我？”

    “既然无所谓，你为什么要来主星，要做那些事来见我？”少女问道。



    井九说道：“成为新的神明对我实现自己的目的有帮助，或者说这是一种便利条件。”

    少女面无表情说道：“为了得到我的认可，你竟愿意放弃以前的执念，承认自己不是人？”



    很明显，她看过那本叫做大道朝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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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九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

    少女问道：“你们在朝天大陆修行是为了飞升，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何还要修行？”



    “飞升是为了出来，修行是为了存在。”



    这个答案与他在青天鉴幻境里的说法一样。

    少女说道：“低速光子也许就是你们需要的仙气，可以让你们更加强大，但那与本质的存在无关。”



    井九说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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