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窥（4）

    之后，蒋志雄女儿在市区的那间70平米的屋子就成了他和钟碧霞四年来的欢乐窝。



    每每到了那里，钟碧霞就像换了一张脸孔起初她和蒋志雄总是喜欢在厕所和阳台的镜子前****。但是渐渐的，钟碧霞发现蒋志雄有极其怪异的性癖。他总是喜欢在被人窥视的氛围下和钟碧霞行鱼水之欢。

    钟碧霞怀孕了，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忍心就这么放弃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但是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她要如何向儿子龙龙解释，凭空出现的弟弟妹妹？她要如何面对街坊邻居的交头接耳？



    她告诉蒋志雄，但是蒋志雄的反应让她很失望。他说要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打胎。因为自己和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再抚养一个孩子。



    钟碧霞问蒋志雄，为什么早知现在当初执意不肯戴套？蒋志雄说他不喜欢****的时候被束缚的感觉，他需要那样的快感。

    钟碧霞拿了蒋志雄的钱，但是她并没有打胎。她恨透了这个老男人，她恨透了他曾经的蜜语甜言，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就算死，也要和蒋志雄同归于尽。



    但是老天就是要逆她的意。

    一个女人最期盼的是什么？也许是一个男人给她带来欢愉的生活，也许是一个男人搂她在枕边说着甜言蜜语。但是这些都胜不过他要把他最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



    钟碧霞心软了，或者说她根本经不起蒋志雄最后说的那句话。爱情和面包，我们是否得以平衡？就像对于性和爱，我们的尺度究竟该偏向哪头？

    蒋志雄吻着她的手，对她说了一个男人总是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



    他说他会爱她，甚至爱她的孩子。他过去做过很多错事，如今他老了，他知道破镜难圆，他现在只是期望过回一个正常男人的日子，需要一个像她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做枕边人。总之为了哄回钟碧霞，他无所不用其极，说了很多动听的情话，甚至还说待他百年归老后会将他在小区的那套房产转到她和她儿子名下。

    她答应了他，做他的情人。

    人的眼睛就像是恶魔头上的尖角，它们勾起了这世间一切的罪恶，目睹着灾难的来临。

    蒋志雄总是喜欢在****时让钟碧霞看镜子里的自己和他，钟碧霞默不作声的看着，随蒋志雄在身后怎样卖力，她都没有反应......这时的她和蒋志雄无非就是路边的两只狗....

    也许那个窥视着我们生活，躲藏在暗处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内心或阴暗或善良的另一个人格。



    钟碧霞每一次的期待和新鲜感，伴随着蒋志雄如洪水猛兽的性欲而渐渐消散了。每次翻云覆雨后，蒋志雄对躺在自己胸膛上的这个身体再没有了热情，他不再搂着她，吻着他说那些年轻男女们才说的情话，而是呼呼大睡。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钟碧霞听完蒋志雄这段自述后心情更加复杂。她不知道应该对这样的人嗤之以鼻，还是同情他的现在的遭遇。



    试想一个老人，要孤苦伶仃的面对儿孙仇恨鄙夷的目光，那是让人多么揪心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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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所以他一直推辞，直到小保姆嫁人了。那个保姆后来嫁给了一个比他更有钱的老头，但是那老头年事已高，床事的技艺哪有正值壮年的蒋志雄一半高超？于是蒋志雄便和小保姆过了长达近20年的偷腥生活，直到小保姆的老丈夫死后，给她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和两个小孩。天意弄人，就在这个时候蒋志雄的原配患上重病，而家中的财产早已被蒋志雄败得差不多干净了。又在这时，蒋志雄的儿子也在一场车祸意外中离世，这成了这个家之后支离破碎的源头。儿子死后，心灰意冷的蒋志雄最后抛妻弃女，和保姆在一起。蒋志雄几次三番胁迫老婆离婚，但老婆始终不肯。女儿也早已嫁人并升为人母。蒋志雄把老婆赶出家门，后来身患重病的老婆已经体力不支。最后在外孙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离开人世。妻子出殡那天，蒋志雄和小保姆领了结婚证书。但是好景不长，蒋志雄空空如也的住进了小保姆家，但是那保姆在性欲方面比蒋志雄更加可怕。见蒋志雄一无是处便像踢狗一般将蒋志雄踢出家门。无依无靠的蒋志雄只好投靠他的女儿。蒋志雄的女儿是出了名的孝女，最后不顾家人劝说决定和父亲冰释前嫌并且将她在市中心的一套房屋给父亲养老。日子就是这样越是往后，我们对于从前的既往不咎就变得斤斤计较，蒋志雄的孙子长大了。他总是不断挖蒋志雄从前的旧伤口加以刺激，总是不肯原谅蒋志雄，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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