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梦凄凉

    郎心如铁攀富贵，从此媚娘孤苦乡。



    可恨贵女心不死，更恨良人性薄凉。

    那一年，他睡了人家姑娘，靠着姑娘救济也考上了举人，却也被榜下捉了婿。



    为了前程，他又睡了一个姑娘，也就是富人的女儿，随后拿着盘缠进京赶考。



    一年后，他中了进士，衣锦还乡。

    那一天，张素看到了他自己，那是一个男人，穿着修长而华丽长衫的男子，亦如今日。



    同时，也听到了，女子沦为娼妓的消息。

    媚娘此刻恢复了清秀的模样，粗糙而带着老茧的手掌，抚摸着张素如今的脸庞。郎君，你回来的迟了。那声音带着娇羞还夹杂着一点点幽怨。



    见到你，就没晚。张素柔声的说道。



    郎君，我想看月亮。姑娘撒娇道。



    为夫带你去，张素抱着姑娘飞奔出了洞口，但是天空阴沉，没有丝毫月光。



    一人一鬼，四目相望，一片萧然。



    接着，周冥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扔出一只发光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有发光的星星，有发光的月亮。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而听到这首诗，张素也跟着念了起来。

    千里托付登徒客，再见已是红尘娼。

    年轻而家贫的秀才，长得和他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气质青涩。

    生已无求家已破，嫁衣长挂红袖堂。



    这一刻，张素仿佛被拉到了一个梦境的世界。

    张素看着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的女鬼，连忙将手中的符纸，脚下的猪蹄扔向女鬼，但也只是暂时阻挡了片刻女鬼的脚步，如同螳臂单车。



    女鬼的衣服被符纸烧破，打在身上的黑猪蹄，让她再次喷出鲜血。但是，她还是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张素走着。直到她走的近了，张素才听见这女子口中居然还念叨着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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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一步一步的向着张素款款而来，满脸血痕的女鬼脸上带着笑意，亦如当年出嫁时的笑容。

    但那一天，当他匆匆赶来，只看到了一具尸体，挂在红袖招的堂口，爱人身披着秀了多年的嫁衣。亦如今日。



    梦，迟早要醒的。张素，却不愿醒来。



    媚娘，我可以再抱一下你吗？张素突然丢开了所有的符纸，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姑娘依旧七窍流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身冰冷的趴在了张素的怀里。



    亦如当年，还乡的张素，将红袖招的尸体抱在怀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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