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来,这吴郎中处精通医术之外,也好面相命理,他看见这侯六生的天圆地方,龙睛凤目,精神非常,只是那额头左角,无端的凹下去一块,右边眉毛,又像是被刀截去了一段,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活生生地被人拿刀子划坏一般,便知其中有异,他琢磨再三,才缓缓说道:“高徒的命数,是不是被人动过?”
这边厢侯六虽然腹痛难忍,却听得真真切切,连忙叫道:“先生…先生,确实如此。”
李道士刚背上打瞌睡的侯六,只听得身后吴郎中道:“道长,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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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笔写了处方,令小童抓一钱白芍,一钱槟榔,二钱藿香,三钱山楂去煎药,请李道士两人少坐。
这郎中姓吴,祖上明朝末年由关中逃难至江南,后来开枝散叶,到了这里。说起他的祖上,便是明末写了《瘟疫论》,创了达原饮的名医吴又可。寒暄了一回,这吴郎中压低声音道:“道长,爱徒身上,有一件事情,在下觉得万莫能解。”
侯六从小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许多油水,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时间不知饥饱,吃得口滑,便把那肠胃给吃伤了。到了晚间二人住进客栈,侯六立马上吐下泻,痛得直叫唤,李道士没奈何,只得半夜背着他去敲街角郎中的门。
那郎中倒也还不曾歇息,端着油灯把两人延入,问了具体的征候,又给侯六号了脉,看了舌苔,便笑道:“不妨事。高徒是暴饮暴食,伤了脾胃,我开付方子,吃一剂就管用,只是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小心忌口,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李道士请他直言。
于是他便将年幼时家贫,父母无奈将他的好命数卖给镇上首富之子的事情缓缓道来。这吴郎中听罢,连连叹气,道一声“造孽”。这李道士却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当下两个默默无言。又坐了一阵,小童把汤药煎好,拿纱布滤了端上来,吴郎中亲自喂侯六服了,果然一剂下去,侯六腹中犯暖,舒适非常,好了大半。李道士拿出银钱来,谢了郎中,这吴郎中又亲自送他二人出来。
吴郎中借着油灯光,细细把李道士打量一番,又低声道:“敢问道长,可认识白狼?”
李道士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此人乃是西北强梁,杀人如麻。”
李道士和侯六两个人来到了开封县界。这开封城北宋时称为汴京,到了清末也是个烟柳繁华的所在,街上各色商贾穿梭往来不绝,店铺里吃用铺陈琳琅满目。
两人在文府里算是发了笔小财,一路上路过那熟食摊儿,什么香酥的肉火烧,稀嫩的炸蛋角,灌汤的小笼包,鲜汤的小馄饨,一路买过来吃过去,末了还进了一家酒肆,叫上两笼十个的大馅儿肉馒头,流水价往嘴里送去,真个快活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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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休絮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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