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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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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想着,觉得心里突然豁达起来,心道最坏无非就是一死,二十年后便又是一条好汉。他心里一宽,便有些迷糊,不知那洋人往后的作为。半晌之后,便有人将黑布套在他头上,给他戴上镣铐,依旧架了出去扔回地牢。侯六趴在地上,昏然了一刻钟之后,慢慢清醒过来,他摸索着去触摸那条受伤的胳膊,发现还是没有感觉,不禁咒骂一声,——居然还是右臂。



    肘弯内侧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口,已经缝合,他略略的松口气,用手指在四周轻轻划动着,一个不提防,他摸到了一处突起,就在在伤口往上的一寸多的地方,他沿着那突起的形状研磨着,觉得似乎是一个长条的鼓包,正疑惑间,那鼓包却动了动,哧溜一下游到了手指点着的肌肤旁边。侯六不禁大为骇异,几乎尖叫起来,那洋人果然把虫子放进他皮下了,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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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六惊惧的打了个哆嗦,那物在镊子的末端慢慢扭动着身子,探头探脑,即使细小如线头儿,侯六依然认得,这是那种伊布里邪虫。他心中泛起恶心来,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见那洋人将虫子放在侯六肘弯的伤口上,侯六感觉到那虫子蜿蜒着爬过他的皮肤,那冰凉粘湿的触感,并着原先他脑子里那伊布里邪虫丑恶的形态,那种彻骨的恶心,使他发疟疾似的打起哆嗦来,他不禁狠狠的挣动起来,可是束缚太紧,徒挣出一身汗来。



    他感觉到肘弯伤口的皮肉似乎被轻轻拨开,有些刺痛,接着便是一阵麻,伤口便没了知觉,那阵麻感慢慢上下行走,须臾,他便感觉不出整条胳膊的存在了。


    那洋人在侯六的肘弯处擦了擦,然后拿出了一柄形状奇特的小刀,在上面划了一下,那刀子的冰冷一下切近了侯六的肉里,血便洇了出来,洋人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个细长琉璃管,盛着那些血液。



    侯六咬牙瞪眼的看他施为,须臾,那琉璃管装满,洋人收起家什,将那管血装好,却加进去了什么东西,摇晃了一下,接着又来揉捏侯六的肘弯伤口接血,如是四五回。侯六渐觉身上冰冷,眼前也起了黑雾,他勉强支撑,看那个洋人最后拿出一个式样熟悉的瓷罐,用长镊加出一物来。


    侯六咬紧牙关,脑子里却昏昏然。他心道,这虫子难不成钻进我的体内,还只是单单咬啮在伤口上吮血?然一条手臂都麻木了,也许这虫子的口里有毒,如果真中了这毒,会不会变得和那些伊布里邪虫附身的妖人一样?若是如此,不如趁早寻个机会自我了断,免得变作不人不鬼。


    按说来人的肌肤腠理并非一汪血水儿,一个虫子在皮下游东逛西,怎会不疼?侯六狠狠地掐了一把那虫子的所在处,果然那虫又溜到了别处,他却毫无感觉,摸着自己的胳膊,就像摸着一段烂木头一般,顿时心如死灰,心道:也不等老王来救,我便即刻自行了断。他望向四周,在漆黑一片里摸索,希图找到一条绳索之类的物事,然而地上光溜溜的,即使有绳索,亦无可以悬挂的房梁,即使有房梁,亦无能踏脚的板凳,显然自缢不成。


    折腾了一番,侯六不由的苦笑起来。列位看官

    他又想触壁而死,自己在地上把头砸个窟窿倒是十分容易,可戴着连在一起的镣铐和脚镣,站直都困难,便无法助跑,也就缺了那股冲劲儿,想要一头撞死也着实很困难。



    最后,只能剩下咬舌。侯六吐出舌头来,放在上下牙关中央,狠命一咬,结果舌头却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只咬到了舌尖儿,疼的他痉挛了一下,眼泪都出来了。

    他虚眯起双眼来,发现上方出现了那个洋人的脸,而另外一人立在他脚边,却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模样。那洋人摆弄着铁托盘里的什么东西,低声用洋文问那个蒙面人,那人也用洋文哼哼的应答,那声音俨然就是昨天最后发话的那人。



    侯六死死的盯着他,心中猛然惊觉,这人他兴许见过,但绝对并不认识。他活了二十二岁,近六年却几乎都呆在京城,接触的人无非是军营里的军官,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跟他打过照面的军士,也许和数百人一起喝过酒,也许和几个营一起操练过,也许是某个上司的亲兵——但无论如何,侯六都无法仅凭声音将这人和见过的人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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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外边似乎是白昼,他心中虚虚一算,应该是自他被绑的第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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