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志怪
心情轻松,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到五月一日这天上午,我已经站在北京王府井,右手边站着我梦寐以求的姑娘。北京的景点对于我来说魅力不大,除了十三陵。我到北京来的所有目的的念想,全部集中在右边这个白杨树一般挺拔的袅娜身影上。然而,只逛了半天,我俩就变得像霜打的茄子,因为毫无目的。不仅如此,黄金周的帝都人山人海,外地游客如果跟团旅游,那么恐怕只有一点感想,那就是上车睡觉,下车看庙,大人看脑袋,小孩看屁股(个子矮)。
终于到了下午,我们在咖啡店里喝冷饮时,我的妹妹终于说出了一点提议。只见她俏皮的咬着冰柠檬茶的长吸管,一只手拿着长柄勺挖着抹茶冰激凌,眼睛亮亮的道,暑假是修二叔的五十大寿,她打算送父亲一对镇纸,瓷质的石头的都可以,为此她打算去琉璃厂看看,两个人去看,也许不至于打眼。
李端白垂下头去,沉吟道:“我得在你走之前离开这里。”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赶紧摇头道:“不用,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不是外人。”
李道长行动全无异常,日出不作,日落马上就休息。经过几天的将养,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足壮了起来,却绝口不提离开,直到四月二十五号晚上,他看见我在收拾行李,才问道:“你要出去?”
我道,五一期间要去趟北京,后天就请假离开。
李端白不置可否。然而第二天晚上,家里就没了他的身影,里外都收拾的相当干净,一点东西也没有留下。我从储藏室里带出的几本书,只有被我丢在沙发底下的那本没被带走,其余几本都不见了。当晚,我躺在在久违的卧室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心里暗笑,觉得这是她在找机会让我给准岳父表忠心。当然乐于答应。据说,修先生上了年纪之后,便潜心研究书画,大有当齐白石第二之趋势,当然,我曾经看过他几幅水墨画,感叹他居然可以用画国画的家伙什画出了毕加索那副厄尔尼卡的笔触,即使一时看不出来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但我还是对他打算在六十岁以后办个人画展的决心表示了赞赏。
我一直搞不清修雨桑拿我当什么,我并不想一直当一个大手大脚呆头鹅一样的外姓哥哥。于是,我在起身时突然俯身探头过来,一口叼住了桌上那个高脚杯里另一只吸管咋了一口,然后往上抬头,居然看见修雨桑衬衣里的左右两个现代美学近在咫尺,我讪笑着抬起头,果然看见她的目光惊奇而且闪烁不定,及至走出去,我看见她的侧脸似乎有些红,心里就有些飘飘然的兴奋。
我转到开头,勉强读起那半文半白的的生硬文字,以期催眠。然而,这本书里讲述的故事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和莫名的熟悉,我读了十几页,就再也不敢看下去,将书丢进沙发下边,便蒙头睡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昏沉而且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和李端白几乎没有话讲,我心里疑问太多,但我并不打算弄清楚。好奇心害死猫,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希望李端白带着一堆秘密永远消失,虽然这种念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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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是“侯相山赠与XX书院民国六年八月二十七日题于XX斋”。我大致翻了翻,似乎是一本不入流的志怪小说,作者文化水平不高,遣词造句虽然极尽拿捏之能事,却透着一股生硬之感,很像是成年之后再脱盲的那种。果然,在后序里,我看到了作者的介绍,原来他年幼失怙,半生从戎。中间还当过一段时期的道士,这段走江湖混口饭吃的日子大约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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