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类人
段青方半天没吱声,却慢慢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在捉弄你。但是我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发生在你身上,我想提醒你留意。”
我一下子坐起来,低声道:“你有完没完,李端白没教过你不妄言?如果他没有教过你,我这个做叔叔的教教你,不妄言不妄语。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我低着头道:“你的异常是什么?除了被‘他们’追赶,半夜扒火车。”
段青方道:“湘西那次科考之后,我便留在山西一家矿上工作,专业正好对口。除了年初那次被老爹召过来暗中接应,我过得一直都很自在。然而,在火车上遇见你的前几天就开始不对劲儿了。我的同事经常对我说,看见我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段出现在不可能的地方。”
我捧住脑袋道:“真是绕口,我说,你能不能先把裤子穿上,再高谈阔论?万一被你爸爸知道了,估计会把我打个臭死。”
段青方在黑暗中嗤笑一声,站起来走进卧室里,发出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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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过,一只夜鸟嘎的一声飞过去,我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含混着上了楼,关上门,又上了三道锁,洗洗睡下。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我身体困乏,心里却着实被惊着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既烦躁又心虚。这种心境只在我小时候看过《圣保罗医院的秘密》这部恐怖电影之后体会过。我不敢闭眼,总觉得一闭眼,沙发边就会伸出个“在地下憋了好多年”的玩意儿,真是膈应无比。
正当我辗转反侧之际,卧室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传来了段青方的声音,透着些许嘲弄:“是不是睡不着?”
我直起身子,拍了拍手,道:“什么也没有,况且车下也不太好扒。算了,就算我眼花,回去吧。”
段青方却站在原地,疑惑的左看右看,慢慢道:“我感觉那股怪味就在左右,——既然不在车下,如果不在必然别处,就在你身上。”
我顿时有些明白,说我身上有异味,也是她一人之言,我从来没闻到过,除了扑到我车前的那个影子之外,一切正常。我不禁烦躁道:“差点撞到人,所以惊着了。你为什么要捉弄我?”
话音未落,段青方就从屋子里走出来,无声无息的,好像脚下长了肉垫,我吃了一惊,伸手把夜灯开开,忽而又看见她只穿着我的一件大T恤,下摆刚盖住屁股,又惊慌失措的把灯关上,喝到:“咄!兀那干女儿,谁叫你穿我的衣服的?你怎么不穿裤子就出来了?”
“大家都在五月初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一些异常。现在可能轮到你了。”
黑暗里,段青方慢慢坐到我旁边,道:“王阳明,李端白那里不对劲儿,你这里也不对劲儿,说不定侯开阳那里也不对劲儿。你要问我确切原因,我也答不上来,只能提醒你一下。”
我的手正按在沙发边,被她冰凉的大腿激的一阵哆嗦,与此同时,血往脑门上一阵涌,我忙抽回了手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我那车在树下停着,原来停晚了,没有占据有利位置,离大门口较远。
段青方疑惑的跟在我身后,绕着车转了一下,我低头趴下,用手电照向车底,只见泥泞一片,还夹着些草叶,——这车早就该洗,我却一直抽不出这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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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灯光之外,四周漆黑一片,倒能衬出天上几个忽闪忽闪的星子。夜风呼呼的吹着,白杨树的叶子扑扑簌簌的响,白杨树本来就多见于坟圈子,过高了容易引雷电,所以碗口粗树身上老是有些狰狞的爪痕,其实是电击所致。那风声和着树声,让我想起聊斋里的“玄夜凄风却倒吹,流萤野草复沾帷”。可惜我旁边没有站着个妩媚风流的女鬼,却跟着个猫一般机灵的段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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