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鸣,再鸣,很惊人
个月前。阴风浪跟随渭北阴家的私兵队伍出城剿匪,孤身一人在山林猎杀一百七十五名穷凶极恶的盗匪,凭借的就是他变态的速度,以及可怕的箭法。
阴雪歌低头,屈膝,双腿重重跪在地上。
四支箭矢几乎擦着阴雪歌的身体掠过,特制的符箭矢带起锋利的罡风擦过他的皮肤,在他身上带起了四条细细的血痕。四条肉眼可见的细小血迹顺着箭矢飞去的方向喷出,阴雪歌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血色。
阴风浪双足狠狠跺在一株古松斜刺里伸出的大树杈上,他人在半空,向着阴雪歌的头部射下了那一箭,他借助树杈的反震力量,想要继续改变奔走的轨迹。
另外四支长箭,已经夹在了指缝。
只要给他一弹指的时间,他的身形向前掠出十步,他就能再次的……
阴雪歌跪倒在地,他反手从袍下面抓出一张烈风弩,他几乎是瞬间上弦,一支合金三棱透骨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弓弦上。
人在空,刚刚借力向前弹射的阴风浪突然看到一点红光激射而来,他的脑门一震,随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演武场上千多人只看到阴雪歌跪倒在地,躲开四支箭矢,拉出了烈风弩随手向空一晃。
‘噗嗤’声,大片血水从空洒下,就好像那一弩击杀了高高在上的天神,大量滚烫的鲜血洒在了白净的沙地上。饥渴的白沙地贪婪的"yun xi"着新鲜的血液,大片砂砾被染成了血色。
阴风浪坠落,在阴雪歌身后七八丈远的地方坠落。
他的身体歪歪扭扭的在演武场的沙地上向前滑行了两三丈远,在沙上拖出了长长一条沟渠。
等到阴风浪的身体坠地后,过了足足七八个呼吸的时间,一道尖啸声才从空传来,一只合金三棱透骨箭带着一点血光折回地面,深深的插进了白沙铺成的演武场。
烈风弩一击,直接打穿了阴风浪的头颅。
箭矢带着强劲的力道,冲上高空两百多丈,这才耗尽了所有力量重返大地。
阴雪歌跪在地上,双目如刀,慢慢扫过面色难看的渭北阴家一众族人。
演武场上气息凝重,所有人都看着周身杀意如火的少年,看着他手上那张可怕的烈风弩。
突然间,阴雪歌浅浅一笑,将那可怕的杀器重新挂在了长袍后摆下。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膝盖上粘着的尘土。
“今年,有点流年不利。短短几天,这是我杀掉的第五个了。”
“还有人,愿意让我杀一杀么?”
阴雪歌笑得很轻松,浑然没把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内连杀两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阴八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突然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阴难则是嘴角一阵抽搐,他突然生出了和很多师范一样的念头,自家的家主阴幽,这次真个犯错了。
他想到阴幽的时候,阴幽就站在宗学正那座最高的观星楼上。
一件青色长衫飞舞,阴幽站在最高的,离地足足有二十几丈的顶楼,狂风吹过他,吹得他衣袂翻舞,好似随时可能随风飘了出去。
袖里,阴幽双手握紧拳头,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群蠢货。”
这话,也不知道是再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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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蹬踏演武场边缘的古松翠柏,借助树干的反震之力加速,或者改变自己奔跑的方向。
他有一手可怕的连珠箭法,只要让他的速度跑起来,只要让他不断的开弓射箭。以他手上八十钧的强弓,以渭北阴家为他特制的符箭矢,他有信心击杀开辟一百个窍穴以下的餐霞饮露境界的练气士。
从他朦胧的身影内,连续四声弓弦几乎连成了一声。四根狼牙箭从阴雪歌的右侧、正前、左侧,以及最不可能的斜上方激射而来。
阴风浪的速度快得惊人,没有任何变线,纯粹直线奔走,无比狂野的快。
四箭齐发,从四个方向同时射向阴雪歌,只是牛刀小试!
阴八方的眼睛一亮,他厉声尖啸,笑得眼皮直跳。
笑声戛然而止,就好像一群‘嘎嘎’乱叫的鸭,突然被刽手将他们的脑袋一下全部剁掉。
“跪地求饶,也没有用,贱种,你杀我大哥爱,你该死!”
渭北阴家百多弟同时大笑,他们也都笑出了眼泪。
大家同出一门,拥有同根同源的血脉,但是两家之间的仇恨啊,三江四水都无法洗刷。
阴风浪右腿在一株古松上狠狠一踏,一声巨响,古松一块尺许见方的树皮炸开。阴风浪矫健的身形骤然加速。宛如箭矢般没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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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雪歌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明白了阴风波刚才为何接连对阴飞飞下死手。
哪怕有律府法相司马相出面,将雨夜蟊贼一事处理干净,阴雪歌若是出门,依旧不敢大意。
换成挨闷棍之前的他,肯定不敢带着制式烈风弩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换成挨闷棍之后的他,不要说烈风弩,再多违禁品他都敢随身佩戴。
阴风浪跑得极快,的确快得惊人,比修炼阴风步的阴家弟快了何止一倍?
但是他的轨迹是直线,他借力弹射后的速度恒定,那么他就睡一个活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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