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诡异微笑的亡灵
烟抽完之后,平哥才叫我放开齐小芳,让我在那里等他,哪里都不要去。然后,他走了,去了镇上。
我不知道平哥要干什么去,我只是默默地坐在荒草坡上,守着齐小芳的遗体。看着她睁大的眼睛,半脸的血,感觉夜风好冷,我并不害怕,心里只有悲伤、愧疚。
我的悲伤无法控制,扯了胸口的避鬼珠,一把甩得很远,大叫道:“齐小芳,你回来,回你的身体好不好?”
齐小芳的亡灵没再出现,我懊恼地一拳砸在草地上,只有眼泪再次流出。
很快,山下手电光闪动起来,平哥带着派出所的所长和三个民警上来了,他们是朋友。随行的还有两个医生,抬着担架。
平哥的手里还拿着我的避鬼珠,说我的珠子砸到他头了。事情,就是这么巧。
我收起珠子,握在手里,看着严肃的所长和民警们,有些害怕。不过,有平哥在,一切都平安无事。
生活也不相信眼泪,但那夜我哭得很悲伤。
当平哥找过来的时候,看着我抱着齐小芳的遗体,禁不住仰天长叹一声:“唉……爱未伊始已罢休,此情空余怨悠悠;小径无情荒野中,从此少年已知愁。”
如果我那时会“五虎抢魂”,我想,我一定竭尽所能拯救齐小芳。我并不喜欢她,但我亏欠了她。
然而,生活里没有如果,只有因为和所以,只有既然和那么,只有活生生的残酷。
然后,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坐下来,从大裤衩子屁股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慢慢地抽完。
没过多久,身上的通灵异感很强烈,然后又消失了。我麻木地望了望,靠着直觉,便看到了齐小芳的亡灵,牡丹白短裙,半脸血,就在我对面的林子里,麻木地看着我。
我张开双臂想抱住她,不让她消失,但她的亡灵像软绵绵的棉花糖,碰到了我的胸口避鬼珠,惨叫一声,满脸痛苦之色,又消失了。
我叫了一声“齐小芳”,还没说下文,她朝我麻木地笑了笑,笑容诡异而迷人。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她已然不在那里。
又过了许久,她的亡灵坐在我的身边,麻木地扭头看着我,淡淡地笑着,动了动,像要靠近我的肩头。
如果我不再做一份试卷,早点来爱情山,我想,她还会活着。爱情山,这是其他早恋同学向幸福出发的地方,却是我悲伤的地点。
如果没有年少的动情和青春,我想,她还会活着。可没有青涩的爱情和懵懂的青春,那又是残缺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因为悲剧变得越发丰满,又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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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凋谢在那一夜。当年底,她才满17岁,跟我同一天的生日。她是我一生的遗憾和愧疚所在……
所长和三个手下勘察了现场,又跟我到学校取了齐小芳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那封我都没来得及撕的信。
齐小芳的死亡,鉴定为意外死亡,我并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责任,但心灵上的负担已经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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