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亲个嘴
我很想信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信。六爷的话语,始终在耳边缭绕:“他要惹怒河神,害死村里所有人!”
“天行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养了他五年,他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不管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必须要记住,他是你大哥,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你连他都不信,你还能信谁!”我妈流着泪说。
他气的想骂两句,又听到我妈在那哭,连忙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敢听我妈说了什么,因为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对我这个不孝子的控诉。我跑的很快,一直跑到那近乎废弃的打麦场才停下。
现在不是秋收,没有人会来这,空旷的麦场,刚好能容下我这颗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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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妈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一巴掌打了过来。清脆的巴掌声,极其响亮。
从小到大,我妈都没打过我,她始终认为,教育孩子不是靠棍棒,而是靠耐心和习惯。这是她第一次打我,而且是因为另一个人。
我妈抬起头,她的眼眶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秋生,妈没想过瞒你,可那都不是真的啊!你大哥他就是还活着,他是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他死过一次,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死婴!”我大吼着:“六爷的阴阳眼,看到了他身上的尸气!他这次回来,是要害死所有人!”
我妈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我不许你怀疑自己的大哥!天行是你亲哥,他不会害你,更不会害我!你怎么能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相信!”
这么多年来,她最怕被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孩子死了,丈夫也死了,多标准的寡妇命。而我,却揭开了她最痛苦的一道伤疤。
看着我妈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不敢再去面对她,转身就往外面跑。我爸刚刚回来,正要伸手捉,却被我一手挡开。
如今,本该相濡以沫的手足,却不相信对方,这无疑是在伤口上多撒了一把盐。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母亲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比什么都让我后悔。
仅仅死而复生这一件事,就足以推翻我对大哥的所有印象。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我心里慌的很,手脚都在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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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哥拉着一具棺材回来,想到他铁了心要违反天意救吴老六,想到他种种无法理解,又无法告人的行为。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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