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考验
但眼下，榊却是放了……
大河内这把胡的牌不大，但由于是直击，所有点棒都得由放铳的榊来支付。
唯有五十岚，咬着牙在心念道：“可恶……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拆掉自己的顺子去点炮？而且……他选的那张牌，是大河内所听的番种最小的；很明显，他对牌局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是要以最低代价让大河内胡牌，以阻止我在两巡后的自摸……接下来的南四局轮到他坐庄了，这小子一定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哼……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无论你用什么千术，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我抓你现行！”
…………
南四局，由榊坐庄。
洗牌、切牌、码牌完成后，榊却是盖着手牌，没有动。
“嘿，你干嘛呢？”大河内理完牌等了几秒，看着榊催促道，“不想打了？”
“呵……其实看没看清都无所谓了。”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牌，“天胡，正·九莲宝灯。”
“什……”
“啊！”
高木和大河内在看到那十四张牌的时候，也都惊得差点儿站了起来。
被称为“一辈子只有一次胡的机会”，“胡到的话死而无憾”的究极役种——九莲宝灯，以天胡的形式出现，在概率学那也是无限接近于“不可能”的极端例子。
但，现在出现了，在这里，在榊做出了要给他们看看“更直接的方法”的宣言之后。
这无疑不是用运气或者概率可以解释的事情，这是——实力。
同为行家的三人，陷入了混乱。
大河内停止了思考；高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而五十岚……脑却是闪过了自己年轻时曾在新宿的一间麻将馆里见识过的、传说的技术——“飞燕切”。
可是，那种技术……早已失传了。
并不是掌握的人不想将其传下去，而是学习者的天赋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便无法掌握。
如果说“默牌术”是一种高深的武学，那么可以直接制造天胡“切牌术”是绝世神功；凡人只要足够努力，至少也可以掌握高深武学的一部分……但绝世神功，却是只有极少数逸才才能染指的。
“别开玩笑了！”五十岚的风度和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露出了大河内更加浮躁的一面，“像这种……这种东西……”他冲前去，用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了榊面前的那把九莲宝灯，“……谁会承认啊！”
他抓起一把牌，朝榊的脸扔了过去，但榊只是偏了一下头，轻松躲过。
“这是出千！是作弊！”五十岚大声怒吼着，“喂！你们俩也说句话啊，这怎么看都是使诈吧！”
但……
“五十岚先生……”大河内低头斜视着地面，用颇为颓丧的语气念道，“适可而止吧……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呢大河内？看这小子最不顺眼的人不是你吗？”五十岚喝道，“为什么现在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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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榊放铳（也叫点炮，即打出的牌正好使别人胡牌）了。
身为“听牌之达人”的大河内，虽然技术是这桌人里最差的，但他还是每一把都能早早做出多向听的牌型的，假如这桌坐着一个外行人，很容易会给大河内放铳。
这一瞬，桌边的其余三人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胡……胡了……”两秒后，一脸懵逼的大河内才想到了叫胡开牌。
然而，在这场牌局，直到榊这次放铳之前，大河内还一次都没有胡过；因为……坐在这里的四人，皆是水平高超的职业雀士，即便大河内会用“左手技”来暗调手牌、还是没人给他放铳。
这让榊的点棒一下子见了底，而大河内则回到了一个接近高木的分数。
高木则用狐疑神情看着榊，这说明他对这一手的真意仍保留态度。
“呵……呵呵……哈哈哈哈……”片刻后，有些后知后觉的大河内擦了把额头的汗，大笑起来，“小子，你也有体贴的一面嘛，哈哈哈……”他笑着拍了拍榊的肩膀，“我明白了，你是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所以准备破罐子破摔拉老哥一把是吧？哈哈哈……行，你放心，我认识很多优秀的融资公司，这个半庄完了你要是有需要尽管问老哥我。”
榊没有接这话，只是面带同情的微笑予以回应。
啪——
话音刚落，榊从手牌摸出一张，重重地拍在了桌。風雨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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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五十岚后推椅子站了起来，并举起颤抖着的右手、指着榊面前盖着的那些手牌道：“你……你是什么时候……”
“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啊。”榊抢过对方的话头，应道，“怎么？没看清是吗？”
是的，五十岚没有看清。
以超人的“眼力”和“记忆”存活在牌桌的默牌雀士五十岚，此时此刻，直到榊将手牌码放完之后，才从牌的背面确认了那十四张是什么，而之前那洗、切、码的过程，一直紧盯着榊的他，没有看出半点出千的迹象和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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