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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春,夜勤病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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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大学是吗?”李岩岩忽然想到,他曾经在那个本子上写过“考入首都大学”的字样,然后他高兴起来,觉得这大概是今天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姜语竹睡得很沉,胸口在白色的被子下面均匀地起伏,微微隆起一点儿,李岩岩的目光让他开始脸红。又过了一会儿,当李岩岩反应过来,他猛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弯下了身,嘴唇离姜语竹的唇很近,很近。

    “隐身术真的是个好东西啊!”李岩岩狠狠挥舞拳头,无声地大叫着。



    “可是……这样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



    道德上的负罪感如同潮水,来得快,去得更快。李岩岩在一瞬之间就懂得了:说服自己,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然后他陷入了更深沉的思考。



    读书很多,李岩岩曾经与康德、尼采、卢梭、黑格尔、爱默生、孟德斯鸠、弗洛伊德……那些伟大或并不伟大的哲人们一起分享过精神世界,惟其如此,他明白一份不受约束的力量所能带来的后果。

    李岩岩站起来,观察姜语竹的模样。



    “隐身术是个好东西……”心里暗自思忖,李岩岩莫名地感激起了谁啊和尚,他从来没能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姜语竹。


    ——她真的很聪明,这样也能猜对。



    夜更深了,翻个身,姜语竹沉沉睡去。


    很美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能羞煞所谓的羊脂白玉,长长、乌黑的睫毛,小巧、薄得几乎透明的鼻翼,微微抿起的嘴唇,让李岩岩梦魂萦绕的理由实在不需要更多。


    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过于巨大的喜悦从天而降,让他乐得糊涂了。

    然后李岩岩飞也似地逃到了病房的墙角。



    “我……”李岩岩手足无措,呆了好久,跟着,便是手舞足蹈——“我吻了竹子!”

    姜语竹很聪明,知道这些事情不会跟她扯上太复杂的关系,她需要的,只是一段不长时间的等待而已。



    她在想:或许李岩岩这个时候跟自己一样,也望着天花板发呆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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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看见怪物的记忆,也不怎么值得保留。

    好像那个本子能够带来的后果。



    “难道本子丢了还是件好事?”扪心自问,李岩岩立刻摇头,“不,至少对我来说这很糟糕——我知道不受约束的力量会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但我为什么要拒绝它?亚当和夏娃还吃了苹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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