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烽火诸侯戏不成（下）

    沉默。



    沉默了半天。

    “我败了？败在哪儿了？嗐，我一向让着你，败就败，不丢人。”李岩岩说着便宜话儿，收拾鱼子酱瓶罐里的碎冰，又给姜语竹抹好一片吐司，心满意足。



    前头，司机老头目不斜视，车开得飞快。



    目的地不是首都机场，是离韵城不远，东山省省会南济市南部的山区，一个叫做“红叶谷”的山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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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前，高晓松，这家伙还年轻的时候出过一盘专辑：《青春无悔》，他说：‘再也没有了独行万里为曾允朋友一诺的男人……’说实话，我很向往。”



    “向往自己是那种男人。”

    “就说这回去巴黎，你有顾虑，我就不舒服，可又不好说。所以我才让老梅森使劲儿抖机灵，就往奢侈里安排，好好地吓你一跳——嘿，你又掐我！听我说完！”



    “找老梅森，我没顾虑，因为他安排得了；反过来，他安排不了，如果有必要去法国见他，砸锅卖铁去，我也认。竹子，你喜欢法国，觉得塞纳河边上的空气都浪漫，这个我明白；可你知道不知道，浪漫还有别的方式……”

    话说完了，车内，久久的沉默。

    姜语竹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咂摸这些话，有点儿出神——她也开始了解到李岩岩的另一面，算是倔强与执拗？或许还夹着天真？

    姜语竹忍不住，笑出声来，“李岩，你呀……成也是你这张嘴，败也是你这张嘴。”

    她喜欢这样的李岩岩，就抿着嘴无声地微笑了。



    但，李岩岩不适应这种沉默，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好容易瞥见姜语竹一点儿笑模样，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努力说笑话：“竹子，你不知道，这回我也开了眼，老梅森的家底儿真够厚的——还有，比如说这拿钱出来狠狠地砸，把人砸晕了算……挺过瘾。”

    “竹子，看上去这些东西是挺奢侈的，正常估算，我大学毕业找份普通工作拼命到死，应该也享受不上——可这有什么啊？”



    “竹子，要是我说我不在乎这个……好吧，有点儿假。不过有人——比如说老梅森，乐意成人之美，我都回绝了，那才叫矫情。人跟人之间交往，恋人啊，朋友啊，堂堂正正的，一矫情，全完！什么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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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这回，他说着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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