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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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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王取了钱囊,整个儿丢给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阿爹,我犯事了!”

    朝臣不好结交内侍,内侍其实也一样,故而衡嘉只问了那一句,便停了口,到前殿门前去时,方才道:“给事中稍待,奴婢先去通传。”



    谢允客气道:“有劳。”



    ……


    顾景阳端坐椅上,正翻阅案上奏疏,便见衡嘉上前奉茶,道:“陛下,门下省给事中谢允求见。”



    顾景阳手中御笔一停,道:“他怎么来了?”

    奏表很长,有数十页之多,顾景阳静静翻阅,内殿中自然无人做声,唯有纸张翻起的声音,不时响起。



    现下正是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内殿的窗扇洞开,有和风伴着鸟鸣声,依稀传入耳中,谢允坐的久了,再听殿外鸟鸣声,下意识侧目往窗外看,再回过头时,目光扫过东侧架上摆放的那柄剑时,眸光一颤,忽然顿住了。



    那柄剑名唤太阿,乃是皇帝随身的天子剑。



    谢允先前也曾在皇帝身边做过郎官,后来才调任门下省,自然识得这柄剑,只是那时候,剑柄上尚且没有现在佩的这枚玉坠。



    他打量了几眼,总觉得这枚玉坠有些眼熟。



    ……倒像是枝枝几年前过生辰时,外祖父专程送的那枚,连玉坠下的穗子都一模一样。



    若只是玉坠,相似也便罢了,可连底下穗子都一样,便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枝枝的玉坠,怎么会在陛下这儿,还被佩到太阿剑上了?



    难道……



    饶是谢允素来端和,骤然发现此事,也是心中骇然,面上变色。



    顾景阳将那奏表翻了大半,方才停下,唤道:“谢卿。”



    谢允心中惊骇,尚未回神,一时竟未应答,郎官微觉诧异,低声提醒道:“给事中,给事中?”



    谢允回过神来,便见皇帝正垂眼望着自己,背上生汗,心中凛然,忙道:“臣在。”



    顾景阳见他盯着那枚玉坠出神,也能猜度几分,淡淡一笑,道:“朕有些不明之处,要你细讲。”



    谢允道:“陛下请问。”



    这一问一答,几番往复,便是大半个时辰过去,谢允应对自如,心中却愈发躁动不安,见皇帝不再问了,方才松一口气,低头饮茶。



    陛下与枝枝,当真是那种关系吗?



    怎么也不曾听她提过?



    淑嘉是陛下嫡亲外甥女,倘若他们成了,自己岂不是要管妹妹叫舅母?



    还有,上月枝枝往扬州去玩,而陛下作色,也是自上月开始,难道竟同枝枝有关?



    对了,几位宰辅之中,似乎只有阿爹没被陛下训斥……



    谢允心中乱糟糟的,似喜似忧,五味俱全。



    顾景阳将奏表细细翻阅完,已经临近午膳时分,便打发郎官们退下,又勉励谢允几句。



    后者满心复杂,却听不进耳中,犹疑片刻,终于踌躇道:“陛下请恕臣冒昧……”



    顾景阳淡淡道:“怎么?”



    “李斯在《谏逐客书》中讲: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



    谢允道:“臣先前曾为陛下郎官,也曾见过太阿剑,可那时候,上边似乎还不见珠饰,陛下说不必为外物所束缚,如今怎么……”



    “是心上人送的。”顾景阳微露笑意,神态轻和:“朕若不佩,她见了,要发脾气的。”



    ……



    二房里的谢莹即将出嫁,谢华琅同这堂姐感情深厚,又因她喜爱兰花,便打算亲自绣一张丝帕相赠,这日傍晚,一朵秀逸兰花将将绣完,却听女婢入内回禀,说是郎君来了。



    谢府中所说的“郎君”,只有长兄谢允一人,而其余的郎君们,皆会以“二郎”“三郎”相称。



    谢华琅听得有些奇怪。



    较之庶兄庶姐,她同几个嫡亲兄弟,自然格外亲厚些,然而彼此年岁渐长,总要避讳,唯有最小的弟弟谢玮时不时来找她,上边两个兄长若有话说,多半是在母亲院中,又或者是书房,如今日这般直接过来的,倒很少见。



    左右打量一圈,见没什么扎眼的,她方才道:“请哥哥进来吧。”



    谢允离开太极殿后,在门下省枯坐了一下午,心神不宁,猜量种种,既忧心胞妹,又忧心谢家来日如何,归府之后,便先往谢华琅院中寻她。



    “哥哥怎么过来了?”谢华琅亲自为他斟茶,奇怪道:“可是有事寻我?”



    谢允打发女婢退下,再抬眼打量面前美貌鲜艳的幼妹,心中百感交集,半晌,方才道:“枝枝,你十三岁生辰那年,外祖父送你的玉坠哪儿去了?”



    谢华琅不意他会这么问,神情微滞,偷眼打量哥哥一眼,试探着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哥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谢允见她如此神态,便知此事为真,轻叹口气,道:“因为我在别人处见到它了。”



    闺中女郎将贴身玉佩赠人,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意思。



    他既如此言说,谢华琅便知是撞破了自己那点旖旎□□,心中隐约有些羞赧,低声道:“哥哥,你都知道了?”



    谢允心中情绪翻滚,却不回答,只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一阵子了吧。”兄长再亲近,也是异性,谢华琅以袖掩面,闷闷道:“这话阿娘问也就罢了,哥哥你就不要问了,多难为情啊。”



    谢允闻言微怔,诧异道:“阿娘也知道?”



    “当然知道。”谢华琅道:“终身大事,我怎么可能不同他们说?”



    “他们?”谢允追问道:“阿爹也知道此事?”



    “自然。”谢华琅将衣袖放下,不好意思道:“我让阿娘同他说了。”



    谢允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怔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也对,事关重大,不好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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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修正蹲在窗下,一副躲闪模样,江王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他急匆匆问道:“阿爹,你身上可带有银钱吗?”



    江王见他问得急,便道:“有。”


    江王正在后堂,同其余几个宗室一道说话,却见窗外人影一闪,仔细去看,竟是自己儿子在向自己招手。



    他眉头微蹙,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顾明修神情一喜,道:“都给我!”


    顾明修大略翻了翻那钱囊,见内里有几张大额银票,微松口气之余,又觉心中酸涩,不禁潸然泪下:“我要跑路!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我了!”


    “总而言之,以后阿爹你就明白了,”顾明修呜咽道:“我时间紧,不多说了,你多保重,照顾好阿娘,叫大哥记得给我房里的金鱼换水……”

    “……”江王额头青筋绷起,忍了又忍,还是吼道:“你有病啊?!”



    “我没有病!”

    谢华琅心中五味俱全,再笑不出来,她忽然能理解家宴那夜,阿爹苦恼又烦躁的心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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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真真切切的,将谢家带到了漩涡的最深处。

    有郎官在侧,闻言恭声提醒:“陛下,去岁天下五品以上官员迁贬诸事统计,便是交由谢给事中负责的。”



    “原来如此。”顾景阳将笔搁下,道:“宣他进来吧。”



    谢允还很年轻,丰神俊朗,气度敛和,更多是肖似谢偃,而枝枝鲜艳娇妩,俏皮灵动,面容则更像母亲,可即便如此,仍旧能从眉眼之中,察觉出他们兄妹二人的相似之处。


    顾景阳的神情不觉柔和了些,内侍呈上奏表,他翻开细阅,轻轻道:“坐吧。”



    谢允应声,另有内侍搬了矮凳来,他便垂眼落座,静待皇帝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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