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痨病（下）

    张弥之甚为客气，眉开眼笑地走了。



    “这张弥之，听说甚为多谋。”张弥之离开后，谢浚回来见秦王，有些犹疑之色，“他果真会相信殿下病重？”

    我说：“我昨夜睡得不大好，回院子里歇息。”



    “歇息？”秦王将巾帕扔到水盆里，“是有人在等着你吧。”



    我一愣。

    “云霓生。”不等我开口，秦王转过来，看着我，“你当孤这王府是何地，神棍开的庙么？”



    我哂然，无言以对。

    那算命的手艺，我三年不曾开张，不想如今到了这上谷郡，竟是得了机会旧业重拾梅开二度，当真时运奇妙。



    这也不能怪我贪财。



    若说缘由，乃是多亏了秦王当年派人去给我吊唁的事。那以后，我的名声，不仅雒阳传得街头巷尾皆知，秦王麾下也是人人知晓。



    第一个来找我的，是冯旦。



    我来到上谷郡的第三日，午后，秦王与人议事，不须我在侧，我无所事事地回房里看书。这时，冯旦走了来，手里捧着一盘我爱吃的糕点。



    此人每次见到我，嘴都甜得很，时常嘘寒问暖。



    我知道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好处，等着他开口。



    果然，等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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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谢浚说，他临行前，再三向谢浚询问秦王病情。



    按秦王的意思，谢浚话里话外皆表示秦王很快便会好转，并极力请张弥之告知东平王，请他在朝廷为秦王美言，凡有人提议罢免秦王将兵之权，务必驳回。而后，他还给张弥之送了一只食盒，说是上谷郡特产的点心，给张弥之在路上享用的。

    秦王装病装得甚是顺利。



    张弥之来看过两次之后，第三日，他离开了上谷郡，回雒阳去了。

    当然，那食盒中盛的都是金子。

    “有那些金子在，他为何不信。”秦王站在镜前，一边用巾帕擦掉面上的妆粉，一边道，“只要让东平王以为孤无力率兵难进，此事便是圆满。”

    秦王却看我一眼：“你要去何处？”

    谢浚颔首，又与秦王商议了些事之后，他要去处理事务，告辞退下。



    我在一旁，看着秦王将脸上的妆痕卸干净，觉得无事了，也向秦王告辞。

    张弥之忙道：“无妨无妨。在下来此，本是为探病，殿下既不适，在下不敢叨扰，改日再来。”



    谢浚一脸凝重之色，请张弥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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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方才醒来，说不得许多话，还请张长史体谅。”

    秦王说得不错，院子里的确有人等着我。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细作，而是这府里的两个仆妇。她们跟我约好，今晚到我院子里来，让我给她们算命。



    这些日子，雒阳没什么新的消息来到，而秦王要装病，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内室里看书。

    于是，我这幕僚便有些无所事事。



    当然，我是个闲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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