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7【洛阳有现成的大皇宫】
十年之内,不管他们谁做皇帝,都有可能对功臣举起屠刀。
因为派系出现得太快,又跟旧宋官场牵涉太深,长此以往下去,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必然形成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团。
现如今,仅四川班底就有四派。
一为汉中派,以汉中和洋州的士绅豪强为主体。这里面,很多人都是朱家父子的亲戚朋友,而且在军中也有极大的影响力。
二为学生派,以太学生、金州学生为主体,也掺杂黎州、桂州的学生,以及金州的士绅豪强。也在军中有影响力,主要是从徐州迁徙到金州的那批冶铁匠,许多人在起兵之初都做了军官。
三为蜀中派,以成都平原的士绅豪族为主体,四川其他地方的士绅作为依附。他们跟军队没啥牵扯,但大量担任中低级官僚,这些人跟高景山走得很近。
四为降官派,以献城投靠朱氏的旧宋地方官为主体,这些人跟张根走得很近。
徽宗朝官位竞争激烈,就连富直柔这种大族子弟,有荫官身份却也一直无法补缺。直至赵桓登基之后,才以贤名征辟进京,扔在中书省做秘书员。
富直柔也听到些风声,他的家族在洛阳,自然想着迁都到洛阳去。
见朱铭回来,富直柔立即去汇报工作,东拉西扯一堆之后,试探道:“元帅,东京皇宫闭塞,不如西京皇宫辉煌壮阔。”
“洛阳皇宫还更大?”朱铭惊讶道。
富直柔说:“昏君赵佶不但在开封大兴土木,洛阳皇宫也重修扩建,占地规模是东京的三倍有余,直至元帅起兵的前一年才竣工。”
朱铭说道:“重修洛阳宫,这个事情我知道,但也不至于是东京的三倍吧。赵佶自己又不搬去住,他修那么大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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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和宫女,沿用旧宋留下的。全是无家可归之人,破城时逃无可逃,如今反而又有了工作。
至于赵宋皇室和宗室,则转移到延福宫看押,开春之后会安排他们的耕种。
朱国祥也有数百侍卫,但战斗力不够看,皇城兵权等于在朱铭手中。
当日,朱国祥搬去后宫,朱铭搬到东宫。
父子俩聊了很久都意识到以前想得过于简单。
一旦有了利益集团,政治倾轧也会随之而来,并且开始威胁现有制度,影响皇帝的政策传达及施行。
守成君主都是通过常规手段磨合,而开国皇帝就没那么多顾忌,实在受不了便一通砍瓜切菜。
政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而妥协又是在斗争中产生。直到皇帝和群臣长期摩擦,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朝堂才会真正安稳下来。
会不会大杀功臣,得看磨合得如何。
剩下两千侍卫,跟火枪手一起,暂时作为皇城禁卫。
白胜算是皇宫侍卫统领,古三掌控重甲兵,花荣掌控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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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铭的三千重甲侍卫,其中一千被王渊带去淮南,清查整编两淮那些新募部队。
当然,各派之间没有严格界限,许多人也非故意拉帮结派。纯粹是根据关系的远近亲疏,自然而然产生更多交流,目前来看是完全没问题的,因为蛋糕正在不断做大。
但随着时间日积月累,蛋糕无法再做大,那个时候就不好说了。
朱铭坐马车回到东宫,这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
东宫也有办公场所,白胜、古三、白崇武、叶梦得等人,都在熟悉自己的办公环境。
富弼的孙子富直柔,被朱敦儒举荐过来,暂时在朱铭手下打杂,做些文书起草誊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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