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ntom 「幻魅」 ②

    杀了知更鸟的不是萼菀，或说萼莺。



    是柳夕璃。

    “苦衷？”



    柳夕璃忽然冷笑一声。



    “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比你想象的久的多——不要问我为什么！”

    “所以你也杀了她？！”



    崇霖几乎是咆哮着脱口而出。

    陶佐词冷笑出声，鼓着掌加入了三人的争执。



    “与其关心别人的死因，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崇霖稍微愣住了，他转过头看向江硕，而后者却与他错开了视线。



    “……如果我不这么做，姓陶的会找我和安城的麻烦。”



    “哈？你难道不是为了那笔钱才答应的吗？”



    陶少爷耸耸肩，故作困惑地摊开手。



    “那是为了安久！”



    “为一个死人，你唬谁呢？”



    “但是长生可以做到！”



    “你以为长生拒绝你是因为钱的问题吗？因为她做不到！真可惜是不是？在你明白这个道理之前就被我手下的人做掉了。”



    “我该想到的，你当时就不打算留活口——”



    柯奈不再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将残破的披肩向上拉紧了些。看得出，早在第五层的设想被逐步证实后，她正因莫名的恐惧而颤抖。



    一种对悲惨的故事，其真相是历史的恐惧。



    顾迁承看了看她，掩上泫然欲泣的双目。眼泪不知为何无法停止，她只能不断地擦拭眼角，可它怎么也流不完。



    她也在愤怒，也在恐惧——对自己无能的恐惧。



    泪眼朦胧中，唯有群青，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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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



    “是谁杀了知更鸟？”

    “相、相关……而已……”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是这样。但，我有足够的理由证明，你的死是一个因果关系。”

    崇霖没太看清時雪的表情，因为在那一瞬，他脑海内跃然而起的画面覆盖了眼前的一切。

    即使这一幕，并没有人看到。或者说，看到的人已经死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的理由？我不会怪你，我是说……”

    “难道是……不，不可能，你明明也很喜欢它啊……”



    柳夕璃仍然只是阴着脸，并不说话。

    柯奈上前一步，与两人形成了微妙的三角位置。



    “在第五层的时候我就怀疑了。那时候，即使不需要多近的距离或者肢体接触，我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你们自身。因而，我察觉到了……柳小姐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時雪小姐……与你的死亡相关的人，的确只有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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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想，我能肯定。”

    柳夕璃并没什么表示。她忽然伸出手，粗暴地扯下自己额前的发卡。



    到了第六层，卡子已经松动了，但它还是夹掉了不少头发。



    刘海凌乱地摊在额前。碎发间，隐约露出碧绿的眼。

    她的手攥得越来越紧。忽然间，一阵火光从指缝间窜出来，连同那几根头发烧成了黑漆漆的灰烬。



    時雪呆呆地看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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