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夜、猴娃
具体经过还得从一九八七年那个初冬说起:
猴子说马葫芦盖的窟窿眼里有玻璃球,拿雪糕棍去撬,结果扎进了一个不知是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眼窝子里。但当时我们并不晓得下水道里还藏着那么一位大神,猴子的家人更不可能知道。
开始家里人没太在意,以为他大病初愈身子弱,在家趴几天缓过来就好了。甚至他爸还挺高兴,要是以后一直这样老实得省多少心?可又过了一阵子发现不是这么简单,猴子不但不出去,反而便本加利的连门口都不敢靠近。更邪乎的是一但有人开门进出,猴子听见立刻吓的脸色发白浑身直打哆嗦。
他爸这才意识到猴子是不是在家憋出心理变态来了,强拽着他出去溜达溜达。结果刚到门口猴子玩了命的挣扎大喊:“我不出去!我不出去,门口有个眼睛流血的人在等着堵我!”
每每想起齐晓亮他爸的训斥我都不禁一身冷汗。是啊,如果当时那个叔叔没有及时出现,猴娃肯定得被杀红了眼睛的我们手刃,我的人生,也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另一个疑问一直困扰在我的脑海:猴子究竟是怎样变成猴娃的呢?
我懵灯转向,脑子里画满了问号,任由男人一手一个把我和齐晓亮拎到他爸面前一顿数落。
齐晓亮他爸也不是善茬,一脚把齐晓亮卷个就地十八滚:“都多大了下手没个轻重,把人勒死了你一辈子蹲监狱去吧!”又随手将那串花了齐晓亮吃奶的劲做成的“星云锁链”丢进了垃圾箱。
直到前年,齐晓亮婚礼那天,猴娃作为齐晓亮的老邻居也被家人带着一起参加。我向同住在齐晓亮一个院的同学问起了猴娃的事情。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可不想猴娃的事情在他们大院里早已尽人皆知。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那天半夜,一向没心没肺的猴子做了个噩梦,至于梦的内容已无从知晓。他被这个噩梦惊醒后,便一直呜呜的哭,他爸他妈怎么哄怎么劝都没用。
从医院出来后,猴子性情大变。从一个以前关都关不住,淘的没边的痞小子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秀眯丫头。
按说猴子也不小了,早就过了靠哭来表达不满情绪的年龄。而且这小子顽劣成性,平时棒子炖肉都算家常便饭,突然没来由哭的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实在让家大人束手无策。
猴子哭了很久,终于迷迷糊糊再次睡去,第二天一早却发起了高烧。送到医院一检查,肺炎。给他爸他妈吓够呛,一连在医院住了十来天才缓过来。
猴娃被男人扶着没有摔倒,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见他不顾淌出来的哈喇子,踉踉跄跄从兜里掏出一打圆纸片展示给我——是几张埋了吧汰的啪叽。
我的脑袋,豁然如遭雷劈了一般醍醐灌顶,这不是小时候总是撅着半截黑不出溜的后腰和我一起趴在马葫芦盖上打啪叽的猴子吗?他怎么变成猴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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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扶起猴娃,嘴里骂骂叨叨:“都他妈想反天啊?几岁了就他妈敢杀人?家里大人怎么教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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