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

    怪不得！怪不得啊！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家要千方百计地抓这样一个孩子过来。

    死算得了什么？被抓进来以前，她过得是比死还要不如的日子！



    可是她死了，弟弟要怎么办呢？



    没有她看着的话，弟弟一定会被那些人打死的！

    张德全错愕又慌张地看着她，眼珠在眼眶里来回地游移着，似乎有什么念头在剧烈挣扎。



    他今年都四十有五了，因为生的一张马脸，又没几个钱，几十年了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几回。等到双亲去世，房子也被变卖抵债。为了活命，他几番寻找，才混了这么一份保安的工作，还没干几个月。

    这一下不仅是拧在月儿身上，也是捏在了“他”的身上。几乎是刹那间，他的心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几欲作呕。



    “孩子啊，这是你的命，老天注定的谁也改不了，你就认了吧。”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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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叔，他们会……把我怎么样？我……会死吗？”



    看着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张叔顿时沉默了。

    女孩身子一垮，瘫软在地上。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铁门，但在女尸体内的“他”却能感觉到，戚月的视线没有焦点，仿佛是在透过铁门，想象着外面的世界。



    “吃吧，孩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张德全颤悠悠地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女孩嘴边。

    像是明白了什么，戚月轻轻地笑了一声。她突然低下头，把脸靠近张叔的胳膊蹭了蹭。直到脸上的污迹被擦去大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露了出来。

    原来都是因为这张脸！

    说完，月儿将头埋在张叔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巴，直把张德全看地邪火直冒。这娃儿十二三岁就长得跟妲己似的那么勾人，要是长大了可还得了！



    “张叔，我不能死，我弟弟还在等我回家。”戚月死死地咬着嘴唇，一抹嫣红冒了出来。“只要你能带我出去，你说什么，我都……我都听你的……”

    不忍心又能怎样？若是放了她出去，自己只会死得更惨！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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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啊……”张叔长叹一口气，将戚月的手扯开。

    算一算，这种日子都过了十年了。



    如果我能把她带出去，养在家里的话……



    不，我在想什么？就算有命带出去，恐怕也没命享这个福！

    徐家的手段，他是见过的！



    他烦躁地将戚月一把推开，但左手摸到她的肩膀时，鬼使神差地，他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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