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幽灵（上）

    那个男孩，叼着烟与陈年打了个照面。



    一字眉。八字胡。成熟，是陈年对这个男孩的整体印象。

    “吱……哧……”



    陈年一脚将刹车定住，揉了揉眼，满头大汗。



    回到队里，没等陈年说话，方瑾瑜抢先把他拉到了电脑前：“我觉得这个人影有点眼熟……”

    陈年看着屏幕，脑海中联想起在卧虹桥头看见的一幕。



    “是有点眼熟。”陈年说。

    我们生活的城市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宛若表里不一的幽灵，在夜幕降临时悄然滋长。你可以惩治它，但想要抓它的现形很难。



    陈年这样想着，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陈年无法靠得太近，隐约看见男孩将一个信封交到凤梨头手中，然后双方就各自散去了。



    陈年摇了摇头，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是红梅牌香烟。

    也许是连日来昼夜不分查案有些疲惫，也许是方才吸入少量二手烟的缘故，陈年开着车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从1128案开始，林阳、马怡然、石磊……三个死者的死亡场面交叉着在眼前浮现……

    眉眼间和记忆中的有些相似，但分明又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大姑娘。

    等等，刚刚出现的是谁？



    是陈月吗？

    陈年接到方瑾瑜的电话驱车赶回队里。路过卧虹桥头，一伙混子打扮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陈年下意识把车速放慢，只见三五个彪形大汉拉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往桥下走，为首的是一个梳着凤梨头的胖子。



    陈年摇下车窗观察，发现凤梨头一伙并没有施暴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和男孩进行某种交易。混子们也很警惕，不时地往路面上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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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钟声响过。

    方瑾瑜有些意外：“你也见过？”



    “不……不确定……”



    “我也是这种感觉，好像见过，又不确定……”

    “主要是这个视频太模糊了……高放，能不能技术处理一下？”



    高放打了个响指：“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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