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石雕

    楚讴没有回答，只说道：“下去的时候走楼梯。别回宿舍，也别跟任何人道别。直接走吧。”



    黄鹂却不动，迟疑一阵，看着楚讴：“我还有个弟弟，你能帮我照顾他吗？”

    没有再看郑哲或是楚讴，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回不了头。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对无法预知的未来的陌生，以及陌生带来的恐惧。



    这时她才发现，她竟忘了难过。

    ……



    耳中黄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好像一切都安静了，静得可以听见卧室里宋雅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使他心安。



    一直以来疯狂运转的大脑终于停了下来，对黄鹂的驱使亦是一种交锋，他同样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楚讴轻抚自己的眉心，虽然有些疲惫，但他并不像以往般迫切需要解除第二态。恰恰相反，他感觉只要他愿意，还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



    只是昏迷了三天，身体便发生了如此强大的变化。真龙的馈赠，令人心喜。



    对第二态的掌控，要循序渐进，让身体逐渐熟悉。



    许多武籍中都有如此表述。



    这样想着，覆盖面容的黑色十字缓缓收回，凝成眉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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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鹂一手攥着郑哲的钱包，一手捏紧楚讴的零钞，转身走进卧房，也不避讳，把破损的长裙脱掉，窸窸窣窣的换起衣服来。



    门没有关，楚讴站在郑哲尸体旁静静等着。

    他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旧钱包，将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摆得整整齐齐，却面额很小的一堆零钞，一股脑放到黄鹂的手中。



    “走吧。”他说。

    很快换好一身简便衣服的黄鹂就提着包出来了，她站在门口，忽然回头扫了一眼床上的宋雅，“她真的值得你们一个个的这样？”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叫黄隼，在十三班。”

    “郑哲是我杀的，我知道的。”黄鹂走过来，弯腰捡起匕首，放进包里，转身离开。

    这张姣好的俏脸，泪痕宛在，种种复杂的情绪，熬得一双眸子波光粼粼。



    楚讴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之前居然想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助纣为虐，但罪不至死的女人。



    是什么改变了你？楚讴在心里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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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讴觉得有点冷。

    她本以为，她会为了郑哲的死，难过很久。但这种情绪似乎只留存在她痛哭的那短短一段时间中，随后便在与楚讴的交谈里流逝了。



    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是黄鹂第一次想这个问题，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然后她捏紧了包，走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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