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昔辞

    风餐露宿，一路上只能吃些野果充饥。



    但她很懂事的没有叫苦过一次。

    从枫林城域离开之后，哥哥话少了很多。



    按照之前的经验，哥哥这会应该找到一个山洞，然后点燃一堆篝火，让她在怀里休息。



    但今夜，姜望却背着她，一直往山上去，一直上到了山顶。

    山顶上寒风凛冽，冻得她小脸通红。身上倒还好，裹着的兽皮很是暖和。



    姜望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牵着她的小手。

    大概她也知道，现今不比在枫林城的时候了。荒郊野外，要去哪里寻烟花呢？她知道无论她想要什么，哥哥都会为她拼尽全力，所以她反而不肯奢求。



    姜望捏了捏她的小手，哑着声音道：“你看。”



    他松开姜安安，指尖往空中一挑。



    一朵火焰之花飞至高处，灿烂绽开。



    他十指连动，一朵朵焰花此起彼伏，次第在夜空绽放。



    炸成漫天星光。



    彷如天上星，坠成人间星。



    每一点星光，都像一个逝去的人。



    身魂虽灭，光芒永在。



    这是道历三九一七年的除夕。



    在一座无名高山的山顶，姜望为妹妹，放了半夜烟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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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高路远，姜安安在哥哥的背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有悲号之声如困兽嘶吼，三日不绝。



    ……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修行，有时是山洞，有时是树上。

    她知道哥哥只会更累，只会更辛苦。

    姜安安最喜欢夜晚，不仅仅是因为有星星，还因为哥哥终于可以停下来，跟她说说话。

    好几次她想下来自己走，但姜望只是不许。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要休息的时候。

    据封锁枫林城域外围的军卒后来回忆，整个枫林城域，自陷入幽冥后一直都很沉寂。



    只在那年除夕前后，不知为何。

    第一章 故人昔辞 (第3/3页)

…

    兄妹两人在山顶四望，只见星辰寥落，四野安宁。远山潜在夜幕里，绵延在脚下。



    “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姜安安问。



    “今晚是除夕了。”

    姜望缓声问道：“安安想不想看烟花？”



    “想！”姜安安立刻答道，但很快又摇头：“安安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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