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一刹

    但是刚才的第一次见面太突然，为了隐藏敌意，他也没能细看。他需要再见一次张临川，观察他的状态，感受他的气息，得到更准确的情报。



    同时他也在盘算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张临川身上留下一点印记。

    总之，第一目的是确定张临川现在的实力、状态。



    第二目的，才是试着留下追索的可能。



    而最好的结果，是在此之外，还能够确认张临川此行的目标。那样就可以完全针对性地做出计划，就像对付海宗明那样。知己知彼，而后百战百胜。

    应该说，姜望的态度是谨慎的，行动是稳妥的。



    行出路口，顺势右转。

    但是他的呼吸平稳，他的眼神平静。



    他依旧从容地往前走，心脏也立刻恢复了跳动，尽量平缓地跳动。



    问题出现了。



    这是必经之岔口，但却没有看到张临川出现。他要么突然改变了方向，要么突然改变了速度，无论是哪一种原因，似乎都能说明——他发现了什么！



    被发现了吗？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



    姜望缓步而行，看似漫不经心地以手按剑，心中思绪急转。



    假设自己是张临川，无论是因为什么发现的，就算真的发现了……能够发现什么？



    无非就是在这雍国文溪县城的街道上，忽然被一个路人所关注。



    那个路人，戴面具，身上裹得严实，声音也很陌生。



    他能够认出来，是姜望吗？



    对白骨使者而言，他需要关注的是董阿，是魏去疾，是能够干扰到白骨道计划的人。哪怕是对张氏张临川这个身份来说，姜望也只不过是新入内门的弟子，道院的后起之秀。在唐舍镇有过一次试探，就只是试探而已……



    在他的印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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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很重要。



    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姜望平稳呼吸，迈步往外走去。

    那边是一条直道，途中左三右二一共五个岔道，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姜望现在赶到的路口，就是左边第一个岔道的位置。



    以张临川先前的行走速度来判断，如果没有什么变故发生，他应该在半刻钟之内，经过、或者拐进这条岔道。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做什么。

    或许可以试着潜入一条神魂匿蛇？

    这不失为一条路子。只可惜追思的品阶太低，恐怕难以承担重任。

    他很快又否决。通天宫是要害之地，神魂匿蛇几乎是一定会被发现的，那就打草惊蛇了。



    或者捕捉些许气息，留待以后追索？

    在刚刚遇到张临川的那条街道上，张临川前行的方向里，有可能会被选择的目的地并不多。



    当时在他回头对大婶道谢的瞬间，余光扫到，张临川正往左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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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了目标所在之地。

    迎面走来许多的行人，高矮胖瘦不一，口音纷杂。姜望让自己更平静，更从容，目光随意地扫过……



    没有！



    没有一个符合目标的身影。

    张临川不见了！



    姜望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长相思几乎当场跃出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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