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噩梦的开始
如果海西城因为所谓的勾心斗角而垮台,那么影响到他的,就是无法利用这层关系去寻找母亲的下落。
这是他最在乎,也是最担心的。
他的腰背挺得很直,目不斜视,尽管整个房间只有孤零零的他一个人。
杨海鑫提前就打过招呼了,所以张洵他们很早就把方世军带来这间屋子里候着。
可这一次,张洵也好,郑思明也罢,他们都没有出现。
或许是带有愧疚感,亦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所以都没有出现。
毕竟这个人,是郑思明和陈杰龙联手抓捕的;张洵负责审讯的。
沉默许久,杨海鑫吸了口烟,用着很轻的声音询问道:“你不进去吗?”
方哲摇了摇头:“不进去了,就这样看一眼。”
“昂。”
杨海鑫吐了个鼻音,随后猛地嘬了一口香烟。
“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处置?收容在这,还是?”
“不知道嗷。”
杨海鑫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哲的背影,又补了一句:“真的不知道嗷。”
发生已经发生,便只能面对。
又比如,他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多么关心杨海鑫,或是关心这个海西城分局。
比如,从他走进这间收容所里,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舅舅确确实实是失控者,是一个杀人犯。
事已至此,痛哭流涕没有用,震惊也没有用。
虽说关心还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意自己,也在意自己能不能完成那个目的。
看着方哲平静的脸,杨海鑫嘴唇抽动了下,缓缓道:“没想到张悦然那种机器人,也会说出这种担心人的话嗷。”
明亮,空旷的审讯室内,方世军依旧是那般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方哲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平淡开口:“终究还是人,不是嘛?”
“是啊,失控者,终究也是人。”
但说是冷漠,具体点倒不如说是理性的胜利。
他像是看透了一些东西,知道怎么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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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骨子里透着一种冷漠。
杨海鑫,亲手把他押送至这栋建筑,亲手将他推进收容房里。
透过墙壁上那一扇窗户,方哲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屋内。
玻璃是特制的,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十分清楚的看见里面。
就这么一层厚厚的玻璃,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两个人。
方哲将手轻轻触碰在了冷冰冰的玻璃面板上,看着自己舅舅的侧脸,迟迟没有其他举动,也没有任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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