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们在说柳曼？”



    “申老师，您不知道吗？”

    “学校里都传遍了，上午警察在现场勘察，认定柳曼是通过图书馆的阁楼窗户，才爬到屋顶上去的。阁楼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受害者在里面打不开，中毒后也无法逃出。地板上发现了一些液体残迹，警方收集证据走后，我们的化学老师私自进去做了化验，你知道他是个大嘴巴。”



    “告诉我化验结果。”



    “在水迹中发现大量夹竹桃苷的成分。”

    “夹竹桃苷？”



    其实，我全明白了，却在马力的面前装糊涂。

    “对不起，可是同学们都在说……”



    “住嘴！”



    我飞快地从马力面前跑开，看着郁郁葱葱的夹竹桃，绿色枝叶间无数火红的花朵，让人有种莫名的恶心。



    忽然，我明白了黄海警官为何要重复一遍我所说的“一草一木”。

    下午，我上了一节语文课，批改前几天收上来的测试卷子。教室中间空了个座位，不知谁放了一朵夹竹桃花在课桌上。学生们不时抬头盯着我，交头接耳。我的语气虚弱，始终不敢提到柳曼，仿佛今天死去的女生从没来过我们班上。



    最后一节课，匆忙低头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围观的人，就像我的脸上贴着“杀人犯”三个字。

    但是，我没杀人。



    1995年6月5日，中午十二点。所有人都去食堂了，唯独我孤零零地坐在办公室，早上刚触摸过尸体，怎有胃口吃得下饭？

    多功能楼底下，我们班的几个男生正凑着说话，看到我立即散开。只有马力留了下来，他是班里功课最好，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马力的个子修长，长得像吴奇隆，却留着郭富城的发型，整天一脸忧郁的样子。

    “我猜也是嘛，早上我检查她的尸体时，没发现有什么外伤。”

    “什么？”



    “柳曼是被人毒死的！”

    她靠在黑板上说：“就在这所学校里，我知道所有人的秘密。”



    这才是昨晚真实的对话。

    第三章 (第3/3页)

一丝风都没有。

    “化学老师在上课时说过，夹竹桃苷可从夹竹桃中提取，生物体内如果有0.5毫克纯的夹竹桃苷足以致命！因此，他叫我们不要靠近那些夹竹桃。”



    学校操场两侧长满了夹竹桃，每年期末考试，都会开得鲜红灿烂，而红色夹竹桃正是毒性最烈的一种。



    “不要随便乱传这些话，警方验尸报告出来前，谁都不晓得柳曼的真实死因是什么！”我拍了拍马力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说，“人言可畏！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师，我想柳曼不会无缘无故去闹鬼的图书馆小阁楼，一定是有人把她约到那里去的，你说约她去的那个人是谁呢？”



    他瞪着一双清澈到让人心悸的眼睛，我后退两步：“连你也不相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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