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呸,真寒碜!
众墨如此当堂无理呼斥,便是韩孙也反应不及。
然而,某人却当场瞪飞了眼睛,火冒三丈,只一撸袖扭头便骂。
“我庞牧替你们墨圣寒碜!
“呸,真他娘的寒碜!”
眼见这茄脸突然莫名其妙盛怒,众墨当场转移目标,一人当先骂道:“庞贼!汝乃弃道之徒,安敢于此……”
“弃娘的弃!”庞牧袖子一甩,炉火于他掌间顿生,“儒在我心,气在我掌,道在我身!汝等小贼信口雌黄,无顾眼前事实,只会道听途说,随众而言,楚地伪儒放个屁你就跟着舔口屎!我骂你无智无耻可有一分错怪你了?!”
墨者当场一呼,不自觉地缩了半步。
眼见这人词穷,庞牧又是勐袖一甩:“下一个!
”
如此相激之下,又一不要命的墨者挺身而出:“庞贼!
你满嘴忠孝,却帮着碎尊师之道的大逆之徒说话,你不叛儒谁叛??”
“谁要碎巨子的道?吴孰子数理有谬,檀缨好心与他论明,此为再正常不过的学论清谈,尔等墨者怕是每天都要这样谈的吧?如此的清谈万万千,为何只有巨子碎道?谁会知道他竟然碎道?”庞牧说着大臂一挥,唾沫横飞,“碎巨子者,非檀缨,巨子是也!是他自己放弃的自己。墨馆连这点事都没与你们说清楚?是他们不会写字还是你们不识字?又或者都在装疯卖傻借题发挥?!”
“…………”墨者被庞牧喷得节节后退,终是不敢再抬头。
庞牧却仍不解气,撸着袖子道:“还有谁?来!
”
这一次,真的没人了。
众墨只齐齐含恨低头,再无声响。
庞牧这才一哼,收了袖子:“记得,我庞牧在的时候,在秦宫轮不到你们撒野。”
说来也怪,庞牧如此当堂对喷,本也有辱学宫的风气。
但这边的学博,甚至包括范牙在内,都暗暗叫好。
韩孙眼见庞牧友善地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这也便与姒白茅道:“既如此,我这便召学士们来此以应指路,司业近期琐事繁多,身体欠安,暂且不必列席了。”
姒白茅点头应了:“那接下来的考核,还请‘所有’学士列席。”
韩孙自然能听懂这“所有”的意思,忙抬手道:“檀缨已是开家之子,不来也罢。”
“祭酒,我已让了一步,再让就是折辱奉天了。”姒白茅点头道,“考核而已,我不会与檀缨说一句话的。”
韩孙只蹙眉道:“你究竟意欲为何?”
“当然是考核秦宫墨学,奉天指路了。”姒白茅话罢,与台上快要睡着的吴孰子道,“老师,请秦宫全体学士来应墨家考核,善否?”
吴孰子一个机灵勉强坐直,继而连连点头:“大善,当如此,都来,都来。”
“……”韩孙也唯有一叹,与众学博道,“请全体学士,墨考。”
……
檀缨的学博小院,他与姒青篁对一切还并不知情,甚至不知道白丕已经坐在院子里很久了。
没办法,学习使人沉迷。
檀缨与姒青篁约定,一个人从前往后梳,另一个从后往前理。
檀缨便是从前往后梳理的那个,这一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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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巨子以己破境,范牙你为天下人所不耻!
”
“范牙,王畿盛传你助私徒亲卷噬道巨子,你还敢在这里辱天子?”
“护亲徇私,勾结法家围我墨馆,你又是哪里来的威风?”
范牙顿时浑身巨震,怒火上头,甚是一阵眩晕,还是韩孙暗扶了他一把才将将站稳。
“尔等道听途说,无问是非,是为无智!
“尔等如此无智无耻无忠无孝无德!
“如流寇而蹿,聚众袭堂,是为无耻!
“辱自家贤师,目无尊长,口无遮拦,是为无忠无孝无德!
范牙当堂震怒:“拿奉天和天子压人?这一套是吴孰子教你的么?”
哪知,那姒白茅身后的众墨竟当堂回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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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便请明言,我自会返回王畿,将实情告与学宫和天子。”
若是檀缨在此,必会惊讶于庞牧的喷术,已不觉间被嬴越影响了。
什么叫学术交流共同进步啊。
然而庞牧骂得虽脏,墨者倒也不怕,只见一人立刻顶上,远远指着庞牧痛骂道:“我墨内事岂容你混淆是非!”
“此乃秦地秦宫秦堂!我乃秦学博!尔等小贼辱我秦司业,我不主张谁主张?!祭酒司业安能为你们脏了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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