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兵

    “乞丐？我不是乞丐。”



    这人把话说得极为认真，但好像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就是捡俩钱罢，我在顺阳门当力夫，好几日没活，来的都是推车，不让我干，只能到城里捡点东西。”

    那人伸出左手笑了，笑容有些复杂，那只满是污垢的手缺了拇指，让最普通的动作也显得骇人：“其实我行，就是他们觉得推不了。”



    “跟北虏打过？”



    这人低头一笑，没再多说，刘承宗见他不愿说，也不逼问，抬手把纸包饼递去，附上五钱碎银，道：“萍水相逢，都当过兵，拿着好好过日子。”

    他这个举动把那人看愣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还问道：“将爷是哪个营的长官？”



    “我不是将爷，这过去的铠甲。”

    他低头的动作，让刘承宗瞧见他凌乱头发中露出的右耳有个孔洞，更加确信其军兵身份。



    这是在部队遭受刑罚的标志，用弓箭穿过耳朵，通常用于处罚酗酒斗殴、破坏百姓田舍的士兵，但只有军纪极为严苛的将领才会使用，叫贯耳游营。

    “你是兵？”



    那人不知刘承宗目的，微微撤步矮身，弓着脖子点头赔笑道：“将爷，小老儿当过兵。”

    “在哪当的兵，怎么成了乞丐？”

    听了这话，再联系上这人刚刚的作为，刘承宗明白了。

    “为啥不让你推车呀？”

    怪不得乞丐们排挤他呢，人家乞丐们那不是排挤他，完全是他在抢人家乞丐的劳动成果。



    鞠躬，他没给别人鞠；磕头，他也没给别人磕；等人拿钱扔地上，他凑过去把钱捡了。

    刘承宗摆摆手，道：“不必了，再给我拿点碎银。”



    说罢取过纸包提在手上，又要了五钱碎银，在腰囊分成两份，朝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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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点头应下，麻利地走进对面望塔楼，不多时便提了一包蒸饼出来，道：“哥，店家干粮只剩饼子了，有点凉，要不让店家在火上热热？”

    说罢，见曹耀、鲁斌从酒铺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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