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云出岫 第二十章 夜谈

    噗通！



    无力回天。

    江陵虽然在拔得会武头筹，但一天时间里接连见到两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断了生机，这对于头一次见识到死亡的他来说，足以震撼心灵。



    所以当夜，他便早早地回到了自己院落中。



    也不顾自身轻重伤势，瘫倒在床榻上，两眼直勾勾地瞪着房梁，仿佛在吸收消化着今日血腥的一切。

    ......



    是夜，一处灯火黯淡的厅堂里，云鹤独坐在木椅上，眼睛半开半合，像是假寐。

    不轻不重的回应声一出，无法从中探得半分情绪。



    云鹤用手撑住额头，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黑煞摇了摇头，缄口不语。



    见状，老者失笑，倒也并未在意。



    “今日之事，处心积虑设计江陵的，恐怕远不止方泰。”



    平地乍现这么一句话，云鹤心中并未惊现波澜，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了他的观点。



    “你是说背后另有其人？”



    见黑煞没有任何反应，老者也不禁扶须颔首。



    “也是，东窗事发之后，方泰便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吴瞳击杀。



    弃之如敝屐，只怕远不止牵扯到自己那么简单。或许其背后之人，才令他更加惧怕。”



    ......



    二人静默许久，一个细小如蝇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背后响起。



    “烟雨楼？”



    此话一出，云鹤黑煞顿时回头，但他们的脸上倒没有惊愕之色。



    张岳阳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出现，然后又步履从容地走到他们跟前。



    从他神色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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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着半边残破，以及时不时滴答着血珠的身躯，方泰嘴角微微一抽动，眸子暗淡无光，脸上遍布了恐惧。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对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不舍。

    此等残酷的杀人之手法，可以说在场所有的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众人颇感胆寒的同时，也免不了一阵后怕。

    他手掌无力虚抓，好似想要握住些什么，始终触及不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终究还是怀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重重地栽倒在地。

    可好好的七峰会武，却偏偏以两条人命来结束，恐怕日后传到江湖上，天下之人也不免少有微词吧？

    一代武学宗师，缥缈峰的领军人物，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令人惋惜的同时，又不免让人自省万分。



    今日这般地步，完全是方泰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随着一声爆裂的声音响起，血珠喷洒成血雾，一经沾染干燥的空气，血腥气便瞬间弥漫开来。



    方泰的半边身子，就这么被硬生生地穿透以及轰碎成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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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耳边阵阵冷风呼啸而过，依稀可闻。

    一阵凉风吹过，桌上的烛火飘摇不定，更有熄灭的预兆。



    云鹤再度抬眼，一个黑影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来了？”

    像是早走预料此人的到来，老人的声音很小，慵懒的音色中充斥着他的疲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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