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我担心你
“尚可。”杨绪尘深深呼了口气,招呼下人给小孟看茶,“阿离刚睡着。等她睡得再沉些,你再去瞧瞧她。”
小孟点点头。
……这一刻,临安郡王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把人弄醒怎么治,你教我?”温少主冷酷无情地把他没出口的话堵回了嗓子眼。
季景西知道对方在说他碍事,险些气炸,好说歹说才被被孟斐然劝了出去。
锦墨阁正堂里,杨绪尘见他出现,招了招手,破天荒地主动请他喝茶。
“小孟……”尘世子开口。
他们这群人里,仍旧天真着的,也就只有他了。
“你打算如何?”尘世子问。
“我这个人,最软的心肠都给了阿离,至于别人……”季景西面色淡淡,“他若想得明白,我不介意。他想不明白,我随他去。”
“如何让他明白?”
“最简单的法子是告诉他真相。不过我不愿。只能绕弯子了。”
“可用搭手?”
季景西抬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尘世子居然主动说要帮我?受宠若惊啊。”
“若不是为阿离,王爷以为我很闲?”杨绪尘面无表情,“我个人倒是恨不得踩你入土。”
“……别啊,好歹以后要唤你一声内兄。”季景西好笑,“重安这般厌我,本王很为难啊。”
杨绪尘:妈的,好气。
“行了,说正事。”季景西错开了有关孟斐然的话题,“我欲接阿离去秋水苑休……”
杨绪尘迅速打断他,“不可能,下一个。”
“……”
默默咽下一口气,季景西面不改色地另起话头,“季珏如今重伤未愈,正是宝贝之时,加上有皇祖母压着我,我暂动他不得。所以我打算先解决另一件事。”
杨绪尘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洗耳恭听模样。
季景西也不绕弯子,“苏家。”
“哦?”尘世子来了点兴趣,“我原以为王爷会先挑软柿子捏,例如康王。没记错的话,您手里有吏部丁志学的把柄。”
吏部左侍郎丁志学,原宣城太守,改投康王季琅阵营后升任吏部左侍郎,如今是其手下最得用之人。
有一女丁语裳,正是六皇子的侧妃。
而所谓把柄,就是当年季景西与杨缱下岭南时途经宣城,因一株香料引出的宣城税收混乱之事。时任太守的丁志学伙同当地地头蛇横老大肆意私设香料税种、侵吞税收,在任几年,吞下了不知多少雪花银。
可惜丁志学调任前与横老大闹翻,后者为求自保,将这些年记录每一笔往来账的账簿悉数交给了季景西。
这可不是先前东宫卖官案能比的了,其数额之大,足够让丁志学满门抄斩。
“捏是肯定要捏的,这么好的把柄不用可惜。”季景西道,“不过目前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定国公越进上任吏部尚书后再说。”
杨绪尘开口,“吏部乃苏相苏怀远所辖,王爷是想一箭双雕?既要折六殿下一只臂膀,又要从苏相公手里抢吏部?”
“是有这个打算。”
“那为何不等年后越进上任再一起动苏家?”
“因为年节前,我那几个兄弟的正妃人选就要有结果了。”红衣青年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盏,“苏夜那小丫头缠人的很,本王不想过个年节还得听她唠叨。”
“兄长难为,王爷有心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面前的几案,杨绪尘淡淡道,“王爷尚且如此,我这个做长兄的,看来也少不得得操心操心几个弟弟的终身大事了。”
比如,顺势解决一下绪冉的问题。
季景西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以茶代酒?”
对面的尘世子举杯遥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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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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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终于说开了多年心结,又或许是药效发挥,加上身处“洛神”香包围之中,大哭一场后,杨缱精疲力竭,不多时便在季景西怀里沉沉睡去。
当孟斐然狼狈地被无霜拖带进屋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立在内室门口当柱子的杨绪尘。后者听到响动,慢半拍地活泛开来,只是面色难看,竭力调整了一番才如常地对上他,“来了?先坐吧。”
她嚎啕大哭,“都是你……”
堂堂临安郡王,生生被折磨得整个没了原则,“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别哭了宝贝儿,我真的受不住……”
“你还好吧?”孟斐然担忧地望着明显状态不怎么好的好友。
一炷香后,温子青一阵风般冲了进来,看也没看正堂里的两人,眨眼间便走位飘忽地进了内室。
两位大夫都到了,季景西终于得以脱身。然而还没等他站稳,温子青一针下去,杨缱疼醒了。
杨绪尘:“……”
孟斐然:“……”
杨缱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我担心你,我这些年一直担心你……你为护我周全,替我挨打,代我受罪,我没听你喊过一声疼……我每天醒来都怕你死在我眼前……好疼,脚磨出骨好疼,背你走好疼,可我不敢说,我怕撑不住,怕你死在碧溪谷……”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少女脸上,季景西难受得心都在战栗,“别怕,别怕,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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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用这一生抵偿。
“我知你何意。”季景西顶着一双红的过分的眼坐在对面,整个人疲惫不堪,“无碍,我来处理。”
外人眼中,孟斐然是季景西党。可杨缱受伤一事,柳东彦知道,孟斐然却不知,杨绪尘不得不怀疑季景西对此有其他打算。若非如此,他哪还会擎等温子青一人,早就让孟家人来为杨缱诊治了。
回看内室方向,季景西轻声开口,“小孟对季珏风雨桥遇刺一事很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尽心医治季珏才拖累他后来重伤。”
杨绪尘要笑不笑地嗤了一声。
季珏先后两次受伤,一次是他活该,一次是被眼下这两人算计,真论起来,都是他自己不知死活要动杨缱的下场。可孟斐然不知这中间关窍,自然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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