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个人的演出

    余晖漫步行走在愈发令人压抑的城市中，天空上的阴霾低垂得似乎触手可及，黑白灰的老旧建筑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拍扁、掰弯、捏碎了，脚下的土地完全变黑开裂，身周的枯树摇曳着丑陋的枝干，那红色的果实像是在对他发出无声的邀约。



    与此同时，余晖看了眼自己身上开始变得颜色暗澹的衣物，肩膀上的伤口附近的鲜血也渐渐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灰黑色。他正在被这座绝望死寂的城市同化，这一过程从他收集齐罪恶碎片时就已经开始了。

    【你……嗯，你脑子是不是出了点毛病？】小鬼小心翼翼地问，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



    “你这话说的，我脑子不是一直有毛病吗？”余晖玩味地说，“你要相信你脑子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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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这座堆积着灰白破旧建筑的城市，到处都长满了这样的树，像是堕入了诡异的黑色丛林，但那些肆意生长的黑树更像是在城市的皮肤上冒出的霉菌，如同病痛和绝望本身。



    这些漆黑的枯树上挂起了红艳艳的果子，它们成了这片黑白灰的世界中唯有的色彩。空气中渐渐飘起一股甜腻的果味芬芳，初时沁人心脾，渐渐越来越浓郁，变成了一股令人腻味的气味。这气味像是有重量一样，压得人想要作呕。

    这一路上，街道上无处不在的优美身影全都消失不见了，城市内只剩下余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身影。来自过去的声音同样泯灭在愈发冰冷的空气之中，余晖规律的脚步声如同心脏律动的鼓点，在令人压抑的死寂中，让小鬼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给攥紧了。



    那些来自过去的幻影似乎化成了黑色的泥土和泥土中罪恶的种子，漆黑色的扭曲枝干在城市的处处破土而出，长成了一株株张牙舞爪的枯树，如同一只只想要抓住天空的鬼爪。

    它们是人心欲望的果实，有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外表和诱人沉迷的香味，内里却早已腐烂发黑，成为了肮脏蛆虫的摇篮。

    【余晖，你快点走啊！我不想永远被留在这里……】小鬼语气中带着焦急的哭腔，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身上逐渐褪色的小裙子，一脸心疼和害怕。

    “是吗？对哦！”余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半晌，一脸恍然大悟地说。

    “你得考虑我的身体状况，瞧我身上这么多伤口，哪有力气赶路啊。”余晖噘着嘴扬起头，赌气一样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你当我不知道你扒了哥哥的身体素质套身上了？】小鬼木着脸说道。

    就如同在某种坚定到扭曲的意志之下，要跟城市彼端的一切罪恶和痛苦划清界限一样。



    余晖手上由罪恶碎片汇聚而成的黑色剪影坚定不移地为他指引着方向，带着一种迫切的意味，这种感觉传递给了余晖，让他……不紧不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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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很远，远得像是在这座扭曲城市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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