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弗罗斯特

    “我们都是爬行动物，本来就不是人。”



    两人斗着嘴往回走，听得出路明非的心情好了许多。也是，他一向没心没肺惯了，有时候连自己都这么觉得。

    顾谶一只脚支着地，抬头给他个说下去的眼神。



    “装嫩。”



    “...说我是疯子也比说这个好。”

    “如果你疯了，世界也会一起疯掉。”



    “能别这么一板一眼地说话吗？老罗。”顾谶叹了口气，往上拽了拽快从肩上滑落的外套。

    “那还是你懒。”



    “但我直接过来了。”弗罗斯特说。



    “衬托手法。”顾谶一捶手心，“你是想说自己很勤快！”



    弗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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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请客啊？”



    “当我没说。”

    “走啦，废柴兄。”路明非有气无力地说。



    芬格尔立马跟上去，撞了撞他的肩膀，“这么好的天气，难道不想喝一罐冷饮吗？”

    “你能像个人吗？”

    ……

    “在中国有个词，能很好地形容你现在的行为。”树荫下的老人静静注视着他。

    甬路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树冠高大而茂密，起风时像是巨人招摇摆手。



    在沙沙的响声里，顾谶低着头，专挑脚下细碎的光斑踩，偶尔会踮脚蹦开，乐此不疲。

    顾谶点点头，走下台阶。



    芬格尔好奇地朝那边看了眼，在认出那个老人是谁后，粗眉一挑，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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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对面，弗罗斯特轻轻扶了扶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慢条斯理地说：“虽然有所耳闻，可当再次见到你，才发现你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是变得更好了吗？”顾谶叉着腰，像听包工头汇报工地进度的小老板。



    弗罗斯特陷入了沉默。

    顾谶选择略过这个话题，“你突然过来，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老朋友？”



    “一直都是你给我写信。”弗罗斯特看他一眼，“我不习惯用手机，你知道的。而你以前住的地方，电话已经欠费停机了，我懒得查你现在公寓楼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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