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摊牌

    「老爹，你这不过是自我开脱。」贺灵川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全是洞察和怜悯，「只要认定我是恶鬼、认定我不是你儿子，那么酬神也就理所当然、也就不心虚了，是不是？」



    从进入盘龙废墟以来，尽管贺淳华努力掩饰，但贺灵川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纠结。

    他眼里透出寒光，一字一句：「千万别说这跟你没关系！」



    终于到了摊牌时刻！



    既然撕烂了父慈子孝的假面具，那就都别装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贺淳华张了张嘴，一时失声。



    贺灵川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得他脑子嗡一声响。

    对，这东西根本不是川儿，不是他儿子。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纠结？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盘龙沙漠，为什么急着想进大方壶了！」贺淳华精神大振，眼里都透出精光，「你想消掉天神的印记，对不对？你不想千辛万苦弄到的皮囊，又被奈落天抢走，对不对？」



    贺灵川挑眉看着他。



    这个便宜老爹是怎么用错误的认定，推导出正确的结论呢？」



    贺灵川根本不是钟胜光，贺淳华在这一点上完全说错。



    但贺灵川的的确确是为了消除印记而来！



    他怀中的摄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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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你魔怔了。



    」贺灵川摇了摇头，「这趟盘龙沙漠我本不想来，是你非拽我来不可。」

    他另一手指着东边道：「——你想赶紧进入大方壶对不对？想回到你的地盘里去？」



    摄魂镜赞叹一声：「喔喔，又说对了！」

    「你是以退为进。」贺淳华厉声道，「你就是钟胜光，当年你在我们面前灰飞烟灭，根本就是假死！你说的话全是谎言，什么大方壶与盘龙城融为一体！只不过是你想骗我们离开盘龙废墟，你想回到人间而已！」

    这个便宜老爹一直在酬不酬神的选项中来回摇摆。

    贺灵川指着自己太阳穴道：「在我识海里头，有一个奈落天的神印标记呢。这是天神标注皮囊的手段。老爹——」

    现在他态度急转直下，突然对贺灵川大声责难，只能说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祈求奈落天降临！



    「酬神」二字，毫无预兆地击中贺淳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像被鞭子抽中：「你、你说什么？」

    这么能干，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儿子贺灵川！



    「你失踪已久，突然又回来找我，不就是想进盘龙废墟？」贺淳华盯着他一瞬不瞬，「为何还不显形？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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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舍……这些都是严重干扰，若非对此地了如指掌，贺灵川凭什么一次都没走错？

    儿子知道了，居然知道了！



    这一瞬间无数念头涌了上来，有震惊、有不安、有愧疚、有后悔，当然还有恐惧。



    被人从里到外都看透，一点秘密、一点野心都藏不住的恐惧！

    但他随即醒悟过来，这种秘密……根本不该是长子所能知晓！



    贺灵川能一口道破奈落天的神印标记，反而证明他根本不是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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