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 可以不要不认识我吗

    少女俯下身，与时砚的目光对接上，神情饶有兴趣般，漂亮的杏眼里几分乖戾，一字一句：“时砚，就这样，你不怕吗？”



    “——不怕也被我弄成残废吗？”

    眼睫都未动一下。



    他半蹲在她的身前，眼皮薄薄的，漆黑的瞳仁里一片澄彻，原本是本质严重的事情最后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在他这里落下。



    他不以为意，说：“哦，那你弄吧。”

    盛鸢皱眉：“什么。”



    时砚仍旧这样看着她，重复一遍：“你想弄就弄吧，做什么，都可以。”

    像是突然被时砚气到有点无言，她用那种“你病的不轻”的眼神瞥了眼时砚。



    而后。



    将头侧到另一边，看向窗外，不再看时砚。



    时砚望着少女看上去有点气呼呼感觉的侧脸，他嘴角不着痕迹的轻抿了下。



    ——两人中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



    时砚重新拿起了那瓶喷剂。



    虽然盛鸢还是没看他。



    但这次。



    她没再躲开，任由他处理自己的扭伤。



    随着药剂被喷洒发出的细微声音，脚踝处蔓延上一阵镇静的冰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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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终于肯愿意跟他正常说话，盛鸢轻嗤一声。



    见时砚抬头。

    “盛鸢，”良久，他艰涩开口，声音低低的：“可以，不要不认识我吗。”



    “为什么要认识你？”

    她面无表情，忽的道：“那个学长的事情是真的。他双腿残废是真，是我造成，也是真。”

    盛鸢仔细巡视着时砚的神情，等着他听到这话后，可能会出现的任何反应。

    时砚很平静，无论是在盛鸢说之前还是在说之后。

    是怔愣，是错愕，还是强装镇定呢。



    都不是。

    时砚慢慢垂下眼睫，他额前的碎发有点长了，仿若有一层暗色的阴影附着在他的眉眼处，将他此刻的神色遮挡不清。



    少年低颈的模样看上去莫名有些委屈，握住喷剂的手掌微绷，红色罐身显得他手背的皮肤略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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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似乎静止瞬息。

    盛鸢：“……”



    和常规的预想完全不同。



    时砚既没有坚定的表示不相信那些谣言，亦没有为盛鸢开脱，作出认为她是有苦衷才这么做之类的解释。

    他直接无条件的顺从盛鸢，顺从盛鸢说的一切，做的一切。



    盛鸢看了时砚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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