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问心

    “瑾哥儿，你真不读书了？去做什么......给人当书童去了？”



    “不读挺好，穷人家，本就不是读书的命。”

    邬母从厨房里出来，喝道：“叫菩萨也没用！跪好！”



    邬意一个哆嗦，垂着头不敢吭声了。



    “阿娘，”邬瑾去舀水洗手，揭开饼笼看了看，见一笼饼几乎没动，便问，“这是怎么了？”

    邬母气的面如铁色：“他做贼！出去卖饼的时候，偷偷拿出去二十文，等我追出去，他全都花了，买了糖吃！饼笼架子都撂在一边！”



    她越说越气，拿起藤条，照着邬意背上就是一抽。

    他出书坊时，却依旧两手空空。



    回到十石街时，比平日里还要晚，十石街不少在夜市上讨生活的人，挑担扛鼎往外涌，大家都灰扑扑的，好像是宽州城里忽然涌出来无数老鼠。

    笔毫硬软合适，是羊合兔毫，束的很紧实，不易散开。



    店家见他实在喜爱，便少了他五文钱。

    “瑾哥儿回来了！”

    “给富贵人家当书童，那也不得了，主子手里随便洒出一点来，都够我们嚼用半年了。”

    结果一进门，就见小老鼠邬意跪在天井里，哭的满脸通红，抬头见了邬瑾，就哭了起来：“哥……”

    街坊四邻看到邬瑾之后，忽然热情起来，好似邬瑾忽然也滚进了淤泥里，即将满身肮脏，满腹恶臭，和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了。



    邬瑾不辩解，只一一打招呼，又回到街口，让出路来，等老鼠们倾巢出洞后，他也滚回了老鼠洞。

    一百文，可以买两斤盐了，再添点，也够买一石米。



    他思索再三，还是没买，走出去三十来步，又折回了书坊，将那枝笔拿起来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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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的散卓笔，也要一百文。

    邬意疼的哇哇大哭，喊哥救命，哥在一旁看着，没言语。



    等邬母停了手，邬瑾才道：“阿娘，您进屋去，我跟您和爹商量件事。”



    说罢，他扶着邬母往屋子里走，邬意见状，以为自己得了赦令，站了起来，哪料邬瑾回头，冷声道：“跪着。”

    邬意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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