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

    “神庇护了，”泽尔低声道，“我还活着，还能喝酒吃肉，就是神的庇护。”



    “不对，”莫聆风发出一声篾笑，“你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我饶你一命，所以你的神是我。”

    而这种轻描淡写的蔑视，足以击溃去敬万物为神的泽尔。



    这是比刀剑还要狠厉的报复。



    “释尊若当真为神佛之身，众比丘便不会因他入灭而彷徨，释尊亦不必拈花，传无上正法于迦叶，让迦叶为比丘之大依止，

    你看，比丘亦知佛灭便是死，再无踪迹可寻，所谓成佛，不过是个谎言。



    你们先祖更加吝啬，造神之时，竟然只用一块白石，就把你们哄骗了去。”

    他意识到话不对，迅速止住话头，然而莫聆风的目光还是在一瞬间冷了下去。



    一片榆树叶飘入廊下，发出空旷响声。

    泽尔立刻垂头阖眼，合拢双手，靠近嘴边，用羌人的言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看着像是在请求神原谅。



    他说完之后，看向莫聆风：“你丢弃白石，就是丢弃神，神因此不庇护你，你的兄长.”

    她冷声道：“你时刻带着白石，为何神也未曾庇护你？”

    泽尔一时愕然，惊地扶着廊柱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自比为神！”

    酒意在她心里翻涌，她对这世间万物的淡漠和轻视，随着酒意一点点流淌出来，言语之间，毫无遮掩。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火：“这是对天神的大不敬！”



    “大不敬又如何，难道它真会降下惩罚给我？”莫聆风毫不在意，双眼微阖，“你的神和庙中泥塑木偶一样，都是人造。”

    他扭头看莫聆风：“我第一次见你，其实很喜欢你，所以送了你一块白石，你留着吗？”



    莫聆风实话实说：“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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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是神的化身，”泽尔虔诚道，“除火神之外的一切神。”

    她垂下脑袋，将脊背一节节弯下去，拾起地上枯叶，拈在手中，仰头对着泽尔粲然一笑，火光照的她双眼流光溢彩，脖颈之间金项圈，也随之增添光泽，仿佛是她所持的法宝。



    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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